似的——这么一说,幸亏昨天供应商的人来换了,不然肯定又被抓住把柄。”
阿潇望了她一眼,抿嘴一笑。
“你不觉得,正因为昨天被换了,今天才会有人来检查原料吗?下次我和老板不在,不要随便放人进仓库。”
“……什么意思?”流歌瞪大眼睛。
“昨天那些人走了之后,我去看了看面粉,全是过期三年以上的旧货,”阿潇说,“幸亏被我发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吃面。”
流歌立刻回到仓库,在被拆开的面粉前蹲下身,抓了一撮闻了闻——非常新鲜,非常细腻;她又走到袋子后面,找到了生产日期:上个月。
“你把这些换过来了?怎么换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潇没有回答,直接围上围裙,开始工作。
“这一批货用完,就得换牌子了,”点心师一边干活一边说,“原材料的品牌也算是商业机密,不能随便让人知道。”
流歌又听到了心跳的巨响。
她果然还是做了傻事。
第27章少女,这一话没你什么事
“你们没事吧?”那些人走后没多久,汪泽来了,并且从隔壁书店的阿姨那里听说了事情经过。
“他们来了几个人?没吃亏吧?”
“……没吃亏,不过,”流歌垂着脑袋盯着地面,不敢抬头,“不过……我把其中一个给打了……”
“打就打,打得好!”
“……他们好像拍下来了。”
“……拍就拍,反正已经被黑了!不打不拍也不会洗白!”汪泽看到阿潇在厨房里默默地干活,于是走过去,“他们没找出什么新的黑料吧?”
“没有,警报暂时解除,”阿潇很平静地说,“不过不一定不会再造谣。”
流歌悄悄抬头朝他望了一眼。
刚才说完原料的事之后,阿潇就一副入定的表情,不管流歌问什么,说什么,都没有再开过口,直到这会儿汪泽来了。
——他大概已经猜到是自己把原料的事说出去的了。
想来也是,店里一共就三个人,他不可能泄露情报,汪泽更不可能,那剩下会做这种蠢事的人就剩下自己了。
流歌当时也没有想到,之后会有这样的发展——她只是听到段悦逢说,自家店里的点心好吃,觉得很高兴。
点心师的作品得到认可了,她觉得很高兴。
流歌咬咬嘴唇,指甲刺进紧握的手掌里。
“……老板,我突然有事要请半天假!下午回来!”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拒绝无效。
*
汪泽还没来得及点个头,请假的人就不见了。他朝流歌跑走的方向望了一眼,又转向阿潇:“那些人说,有孩子吃了我们的东西,导致食物中毒?”
“骗人的,”阿潇淡淡地回答道,“连小票都没有。”
汪泽皱了皱眉头:“这都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冲着我们来了。”
“你又欠下新的赌债了?”
“……胡说八道!”
汪泽的手机响了,手机,不是店里的电话。他看到屏幕上跳出的陌生号码,有些疑惑地点了接听。
“汪先生?”那一头是一个年轻的声音,稍微有些耳熟。
“对,是我,哪位?”
“你可能不记得我,所以自报家门先算了,”那一边说,“我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想跟你谈谈,9点在j区的咖啡店等你,我坐二楼最里面的位置。”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啊。”
“关于你的店。”电话挂了。
汪泽手机屏幕又退回到屏保画面,托托和妈妈的笑容像一杯缀满奶泡的卡布基诺。
*
电话里说的咖啡店在一个很热闹的商业区,安静又雅致。因为是工作日上午,一楼大厅里只零零落落地坐着几位客人,大约是在这里办公的商务人士。
汪泽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抬头就朝“最里面”张望。小屏风的拐角后露出一个人影,他想那大概就是了。
“你要谈什么?”汪泽走过去,在对面坐下。他还是挺意外的,没想到会被这个人叫出来。
自己好像根本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我是——”
“我知道你,”汪泽打断了对方的自我介绍,“直接说主题吧。”
段悦逢笑了笑:“我听说老板你欠了一些债。”
“……是啊,你要替我还吗?”
“我可以帮你还啊。”段悦逢说。
汪泽愣了一下。面前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八九岁,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西服,一头板寸整齐得像刚修剪完的草地。当初他第一次走进店里的时候,汪泽还以为这是个路过的公子哥儿。
现在看来,是个有点厉害的公子哥儿。
“帮我还是什么意思,”汪泽说,“我已经结婚了,对男人也——”
对方的眉头跳了一下。
“老板真爱开玩笑,我还是直说了吧,”段悦逢又笑了笑,递出一张名片,“我是‘零度理性’的区域经理,想盘下你的店面。”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这个……汪泽接过名片看了一眼。
“不卖。”汪泽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欠了多少钱,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相对优厚的价格。”
“不卖不卖,”汪泽又重复了一遍,“要卖早卖了。”
“为什么?”虽然是提问,但是汪泽的反应也在段悦逢的意料之内。
“这有什么为什么,”汪泽说,“不卖当然是不想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