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紧张地关心着自己。
她忽而笑了,忍不住弯下腰,抱住了顾清。
“阿清,我没事,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阿烟亲昵地捏了捏顾清肉乎乎的小脸蛋。
顾清撅了撅嘴:“姐姐,你不喜欢嫁到他们家,咱们去求爹爹,求皇上,大不了不嫁。”
阿烟淡笑着点头:“放心,这些事父亲会处理好的,你啊,就先好好练武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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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齐修在女儿离开后,便径自去了宫中求见永和帝。
当时永和帝已经下榻去了皇贵妃的寝殿。
就在皇贵妃的寝殿中,永和帝是颇不安宁,却是因为皇贵妃的哭诉。
原来燕王自从那日被阿烟下了冷脸,想要求赐婚又被拒之后,知道此事急不得。
作为一个男人,你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什么不能得到呢?
如果你没有办法爬上那个最高的位置,那么一切都是空谈,即使你娶了,也不能长久。
更何况,如今的燕王,并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
于是自从那次后,燕王一直忙着,忙得不见人影,也从来没有去看过阿烟一次。
这一日,他刚进宫拜见自己的母妃,就听到消息说父皇赐婚晋江侯府和顾左相府了。
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你在这里为了未来费尽心思,她却可能随时成为别人后宅的妇人。
于是燕王直接不顾其他,窜进了皇贵妃这里:“母妃,往日总是劝儿臣要忍耐,可是今日今时,你要儿臣如何忍耐,难道竟然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不成?”
皇贵妃叹了口气:“栔熙,那我倒是要问你,你是想要一个女人,还是要这个天下?”
燕王眸中微沉,淡道:“天下我要,阿烟,我也要。”
皇贵妃望着自己那俊美的儿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栔熙,你可知道,你父皇心性多疑,素来对能臣悍将多忌惮?”
燕王皱眉。
皇贵妃一边品着一盏香茗,一边道:“如今我问你,齐王身为皇长子,你父皇却一直对他极为冷淡?”
燕王并不知母妃为何提起此事,当下皱眉道:“为何?我只隐约听说,他的母妃当年发了大错,惹怒了父皇。”
可是皇贵妃却笑了下,摇头道:“别傻了,他的母妃温柔和顺,当年可是皇宫里最受你父皇宠爱的美人儿,当年她宠冠后宫的时候,你母妃我还在一处角落里人所不知呢。”
燕王心间微动,一时也不免疑惑,只因齐王之母妃,当年是后宫一大禁忌,几乎无人敢提起此事。当然了,也有人传闻说,是齐王的母妃与人私通,是以父皇龙颜大怒,然而一切却都是做不得准的。
此时皇贵妃对着自己的儿子,却是款款道来:“当年齐王的母妃本姓贺,乃是当年镇江侯的亲妹妹。这镇江侯战功赫赫,在朝中地位非凡。若不是后来出了事儿,可轮不到今日的威武大将军在朝中这般威风。”
燕王瞳孔微缩,忙上前问道:“那后来呢?”
要知道他从来不曾有人提起过什么镇江侯。
皇贵妃妩媚地笑了下,越发叹气道:“这镇江侯啊,在一次和北狄作战之时,弹尽粮绝,死伤无数,据说身边只剩下十三位近卫。此时北狄数千将士上前将他围困。栔熙我儿,若是你面临此等境况,又该如何处置?”
燕王紧皱眉头,沉声道:“十三位近卫,弹尽粮绝,此时必死无疑。若是壮士,挥刀自刎,引颈一死,方为壮士之举,亦能留名青史。若为胆小之辈,自然是投向敌方,从此后为叛国之贼。”
皇贵妃眸中泛起一点凉意:“不错,你说得这两个,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个壮志成酬,一个苟全性命,可是那位镇江侯,想法却实在异于常人,他选择了第三种办法。”
皇贵妃笑了下,继续道:“这位镇江侯此时此刻,便做了一个决定,要假意投降,之后意欲砍下羌王项上人头。”
燕王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又黯了下来:“这个办法自然是极好,可是却未必能够成功。这些年来,我大昭从未听说过此人,想来这个人是败了。”
而且应该是以一种极不光彩的方式败了,是以再也没有人愿意提起,甚至于连累了远在深宫的齐王之母。
皇贵妃点头:“不错。当年他假意投降,可是你的父皇却并不信,凭着风吹草动的一些消息,便一怒之下命人将镇江侯的妻小尽数抓来,一一砍首示众。当年齐王之母容妃,那是你父皇的心口爱,可是你父皇却依然将她囚禁于冷宫之中,从此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燕王略带魅惑的眸子此时微寒,脸上颇有些动容:“那后来呢?”
皇贵妃笑中掺杂了一点凄凉:“当时镇江侯万事俱备,正欲行刺北狄王,然而消息传来之后,这位镇江侯吐血倒地,大病一场。病愈之后,他痛呼三声,之后自砍左臂,写下血书,命人送回大昭。那血书字字血泪,悲壮慷慨。而之后呢,这位镇江侯,也就真得投降了北狄国。”
燕王听到这里,已经是浑身背脊发寒:“后来呢?”
皇贵妃依旧轻笑,摇头道:“没有后来了。”
燕王挑眉:“镇江侯从此留在了北狄?”
皇贵妃轻轻点头:“嗯,至于那位容妃,便自戕于冷宫之中了。”
燕王握了握拳头,咬牙道:“这么说来,若不是当年之事,今日的齐王,必不能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