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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都这般睡熟了。
第二日,天不过微微亮,阿思便睁开了眼。
囚车还在动,这帮人果然是日夜兼程的在赶路了。
阿思缓缓坐起,推了推身旁的叶开,“喂,醒醒。”
叶开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强撑着身子坐起,看上去,状态并不太好。
阿思微微皱了眉,“不舒服?”
叶开摇了摇头,“还行。”
还行是怎么个意思?
阿思被捆住的两只手抬起,去摸叶开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昨夜被暴打了一顿,又这般睡了一夜,扛不住了。
阿思的语气略显担心,可叶开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点了点头,“哦。”
这是烧傻了?
阿思不再理他,转身朝着囚车外的王三唤道,“王三!叶开发烧了,你拿些水给我。”
王三被这一唤,顿时怒火中烧,手中的兵器狠狠的敲打在囚车上,发出巨大刺耳的声响,“你他妈的,爷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想喝水?尿你要不要?”
他昨个夜里因为这兔崽子而烧伤了手臂,这会儿都还在痛呢,这狗日的小畜生居然还敢使唤他?
叶开自是不忍阿思被呵斥,拉了拉阿思的衣袖,“我没事。”声音低沉,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有力,但依旧透着点点虚弱。
其实他真的没事。
曾经在家中时,病了还得下地做活,照顾妹妹,硬生生的熬过去就是了。
阿思却不理他,只歪着脑袋冲着王三笑,“嘿嘿,成啊,反正已经跑了那么多孩子了,也不在乎多死一个。不给水就拉倒,这亏本的买卖又不是我的。”
“你这兔崽子!”王三说着,又将兵器举了起来,却被旁人拦下了,“行了行了,这小子说的话也在理,你去前边儿,我拿水给他。”
昨个儿夜里没让王三杀了这小子,这会儿却病死了,岂不是亏大了。
王三气鼓鼓的往前走去,有人拿了水来,阿思接过,转身就喂给叶开喝,“快喝了,再睡会儿。”
看着递上来的水,叶开愣了好一会儿。
是有多少年,没有人在自己病了时候端上这一碗水了?
似乎,是从娘亲去世之后……
“快喝啊!”阿思将水往前推了推,心想着这孩子一定是被烧坏了脑子了,反应都迟钝了。
叶开这才反应过来,接过了水,一口气喝完。
冰凉的水入喉,缓解了体内的燥热。
阿思往叶开身旁一靠,“再睡会儿吧,熬过去就好了。”
很久很久之前,她病了也是靠硬撑的。
叶开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囚车摇来摇去,阿思的脑袋也跟着一摇一摇的,思绪摇晃着去了远方……
糟糕,她又想起修麟炀了!
而此时的修麟炀,正舒舒服服的躺在马车里。
一夜未眠。
果然如那狗奴才所言,没了她,他还真是夜不能寐。
可笑他昨夜还忍不住去找了她。
‘爷该不会是想奴才了吧?’
那狗奴才是这般问的吧?
修麟炀嘴角渐渐掠起一抹笑来。
马车外,却突然响起束风的声音,“爷,阿四的马回来了。”
闻言,修麟炀眉心微微凝起,坐起身,掀开了车帘。
那狗奴才的马回来了,是何意?
就见,一名士兵牵着一匹马而来,马上坐着一个小女孩。
似乎是从未见过这等大阵仗,那小女孩一脸惊恐。
“你是谁?”修麟炀冷着眉眼,直觉告诉他,这小女孩一定是给阿思添麻烦了。
修麟炀不笑时便是一身的阴戾气,这会儿沉了脸,就显得越发吓人。
叶双一下子就被吓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姐姐说马会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哇……”
可是姐姐怎么骗人呀?
这里看上去一点都不安全!
修麟炀最烦小孩子哭了,当下眉头锁得更紧,可心里惦记那狗奴才,竟未曾冲叶双动怒,只沉着声道,“这里很安全,可你要告诉我,送你上马的人去了何处?”
叶双红着眼,哭得一抽一抽的,“姐,姐姐去救哥哥了。”
救人去了?
“爷,又有一伙孩子在前面拦了路。”束风在一旁轻声道。
修麟炀周身的气压已是沉到了谷底,微微抬了下巴示意,让人将拦路的那帮孩子都带了来。
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一个个都是衣衫褴褛的模样,像极了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