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湛抬头,耳朵有点红,“你说什么?”

陈知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我说,我杀青了之后你会不会想我。”

丁湛有些奇怪地说:“我们不是想见到就能见面吗?”

“那也没有像在剧组这么近啊。”陈知著说。

丁湛垂眸笑了,很温柔地问:“那你住我家?”

陈知著大惊失色,往后挪了挪。

他一直都是那种,他调戏你可以,但是你调戏他不行的人。更何况丁湛在这种话题上很少有什么其他反应,陈知著一直占上风,十分得意。

结果有朝一日,丁湛偷偷补了课。

陈知著自愧不如。

可能这就叫,直男天然基吧,比不了。

“不了吧,”陈知著说:“我家挺大的。”

丁湛又低头搞自己的事情去了。

经此一役,陈知著老实了不少,丁湛语出惊人,他实在怕丁湛再说出什么话来,让他睡不着觉。

陈知著杀青拍的最后一场戏是萧容毓送傅三思走的十分潇洒,白衣黑马,乌发长剑,似乎还是意气少年。

可他确实不如当初,他有了旧伤,得了新疾,他名满朝野,又举世非之。

谁能想到这个权臣能轻易罢手呢?

萧容毓下了三道诏书,却是留不住。

傅三思最后一道书是萧容毓亲手送来的,傅三思春倦懒起,连发都未束就敢去见这个已经把权柄握在掌心的君王,他没看信,随手丢在侍女端过来的水盆里。

他说:“君上,臣离开不是为了什么江山社稷,臣就是累了,想去过过fēng_liú花酒间的日子,十多年了,君上,你总得让臣歇歇。”

萧容毓轻声说:“那你还回来吗?”

傅三思笑的十分狡黠,像个少年人一样地问:“君上想让我回来吗?”

萧容毓顿了顿,道:“我从未想让你走。”

傅三思道:“君上啊,臣曾和你说过,臣少年成名,奈何储君容毓风头太盛,论品行,论容貌,论家世,臣皆不如,臣对君上不服气的很啊。”

他笑,“臣怎么会让君上如意呢?”

萧容毓深吸一口气,道:“你辞官之后,待如何?”

傅三思想了想,道:“花天酒地吧,臣想造个大宅子,就在里面享乐,不出来。”

萧容毓点头,最终说:“也好。”

萧容毓是君王,可总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傅三思不求名不求利不求权,他什么都有,又不怕死。

萧容毓留他不住,因为他什么都给不了他。

于是他又说,似乎在宽慰自己,“也好,你是该好好歇歇了。”

傅三思轻松道:“君上若是累了,找个时间去臣那呆几日也好。”

萧容毓说:“好。”

所以这场送别显的十分平静,傅三思没带几个人。

他如何孤身来京,就是如何回去的。

区别在于,这时候有无数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君上,送到这吧。”傅三思道。

萧容毓觉得自己好像有好多话想说,但又什么都说不出,他只是说:“那,你保重。”

傅三思道:“君上亦是。”

他本已转头,又道:“国事虽然繁重,但君上还是要保重身体。”

“好。”

“深夜看书可要不得了,今时不同往日。”

“好。”

“天凉加衣,”他想了想,道:“君上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个知冷暖的人。”

萧容毓道:“都好。”

傅三思便转身。

他衣袂纷飞,在阳光下,绣衣亮闪闪的。

他道:“富贵不归乡,如绣衣夜行。”

他没回头,却笑着说:“臣谢君上。”

萧容毓开口,道:“好。”


状态提示: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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