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苏落心想着东西有这么难吃吗?既然不爱吃,那买回来作甚么?
思来想去弄不明白他的心思,咽下去一颗,他又捏了第二颗继续尝,眉头迟迟不缓,苏落看不下去了,替他倒了杯茶,端到他眼前。
谢方庭颇为诧异地看着她,接过茶杯饮了一口,嘴里甜腻的味道才消散些,“你看出来我不爱吃这些?”
苏落干笑一声:“莫不是奴婢买错了?看着少爷不太爱吃。”
谢方庭轻叹了一声,苏落迟迟没听见他的责怪。
“你下去吧。”
他声音毫无波澜,似一滩平静的水。
苏落退出去便找丰禾,听完了苏落的所见所闻,他笑道:“主子的习惯罢了,你万不可多想。”
苏落皱着眉头想,难不成谢方庭是个喜欢受虐的?偏拿自己不爱吃的东西来整自己。
若是说这些都是他的习惯,那这习惯也太可怕了吧。
“少爷从小就是这样的?”苏落不由得好奇地问。
丰禾直摇头:“我哪知道这些,从前是老夫人将我安在少爷身边当差,也不过八年时间。”
八年?什么习惯能让他保留这么长时间,莫不真的是个受虐狂,苏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惊喜的表情,看得丰禾一头雾水。
晚间谢方庭要换纱布,让苏落去他房里伺候,一进去便见到桌上那盘糕点已经吃完了,谢方庭躺在榻上,斜了她一眼,吩咐道:“换药吧。”
苏落揭开他的纱布,上头的伤已经结疤,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划在这样一只手上,未免可惜。
若不是为了救她,他的手也不会成这样,怀着感恩的心,苏落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弄疼他,谢方庭也能感受她的仔细,任由着她摆弄。
换好了纱布,苏落起身,脚一阵酸麻,差点倒在他身上,谢方庭扶着她的肩膀,摸着有些清瘦,那双清亮的眼睛犹带着惊吓,让他衍生一丝笑意。
苏落怔了怔便赶紧起身,福了福身子:“谢谢少爷。”
说罢,就欲逃走。
谢方庭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叫住她:“别急着走,将腿上的上给我看看。”
苏落愣在那不肯回头,谢方庭有些恼道:“怎么?不肯了?”
“不,不是…”
话都说出口了,苏落只能坐在凳子上将裤脚撩起,露出小腿,纱布一层一层的落在地上,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谢方庭蹲在她面前,让苏落吓了一跳,他伸手想抚那道伤口,可想着如此不妥,于是停在半空中又收回了。
“可别怪我没照顾你,这药能让伤口复合不留下疤,自己仔细着用吧。”没等苏落反应过来,谢方庭就将瓶子放在桌上,自己转身入了内室。
苏落有些脸红,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也有一丝喜欢自己的意思?还是只是出于主仆情意?
放下裤脚,她端倪了半天那个药瓶,捏在手里还有些温暖,仿佛还保留着他的温度。
她的目光看向内室,起身出去了。
待在房间里,苏落给伤上了药之后,就将药瓶揣在怀里不肯松手,看向铜镜里笑的傻啦吧唧的自己,苏落头一次觉得,古代也没这么难混了。
还心生一丝不想离开他的念头。
第17章第十七章
苏落腿上的伤渐渐地好起来,字也越练越好,可最近谢方庭可有些不对劲。
每日催促她去熏糕斋买映花糕,偏生一副吃起来很难过的样子,几次之后,苏落便偷偷地捻了一块吃,确实香甜可口,为女子所欢喜。
行至街道上,忽然横冲直撞出来一人,将苏落狠狠地撞了一下,苏落踉跄了几步,看向那人居然理都不理便管自己走,气恼的跟上去喊道:“你给我站住!”
那人一听,连忙拔腿就跑,苏落哪里甘示弱,撩起裙摆便追上去。
开州巷子极多,没几下子就给绕晕了,苏落找不到人,便只好转头回去,一旁突然跳出来个人,站在苏落面前,带着黑色的斗篷,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你作甚么,我……我可是很厉害的啊……”
苏落的牙齿都在打颤,却强忍着害怕迎头掐着腰,一副“我不怕你”的样子。
“子衿姑娘。”那人唤了一声,苏落一愣,却见那人掀开斗篷,露出了一张脸来,分明是个丫鬟,而且身上穿的服饰苏落也很明白,是谢府的。
苏落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搭上了,谢老夫人同她讲过的话在脑子里边响起。
“我要你跟着子漳,他在外头接触过的女人通通告诉我,你可做得到?”
“子衿姑娘,子衿姑娘?”一只手在眼前晃悠,将苏落的神志拉了回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道:“姑娘有何贵干?”
丫鬟撩开斗篷的一角,露出一纸信封,上头写着字,那丫鬟道:“这是老夫人让我给您的,您还请好好看仔细,几日之后,还在这里,等你的回信。”
苏落接过信封,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想赶紧回到宅子里看完它。
她是浑浑噩噩的走回宅子的,丰禾都急得快出门寻她了,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拉住问道:“怎么了?出了事?”
苏落双眼无神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将映花糕给他,自己则回房去了,丰禾觉得她很反常,便替她去主子那儿。
丰禾端着盘子入内,谢方庭一见不是苏落,便问:“她人去哪儿了?”
“子衿姑娘看起来有些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