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姐姐

莫言夜里来周鑫宿舍楼下找他,这事情实在有些蹊跷,莫非他俩真的有事情需要密谈?但是,他们好像不熟吧!事实上,他俩确实不熟,只不过周鑫是某位心理治疗师的弟子,而这位心里治疗师又是莫言的好友罢了。

我们不如说得更明白些吧,事情的起因是周鑫想进入一个项目组,他的各项成绩都很优秀,基本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偏偏临到选人时才被告知入选者必须已婚已育。周鑫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自然未婚未育,于是被刷下。可是周鑫为了入选这个项目做了很多工作,他不满自己最后落选并非因为技术与学识不过关,而是因为可笑的婚育歧视。

于是他跑去找他的专业课导师,专业课导师却语重心长的表示他还年轻以后有得是机会,而这个项目既然说明了要求已婚已育,肯定存在着一定的危险系数,周鑫不去参加也好。周鑫哪会心甘,认为最后那条件摆明是一种歧视,不,或许是有人选认定了,所以才要借机刷掉他。

既然专业课导师也不肯帮忙,项目的负责人和研究所的其它领导态度也不是很赞同周鑫参加,这事情本该告一段落了,可是最后却出现了一个延期名单。也就是说最终的名单须等到几天后再正式确认公布,于是乎周鑫就看到了希望。

周鑫自然不可能在这几天内找个人结婚生孩子,但是他可以在其它方面动些手脚。例如,他找到了自己另一门功课的老师,也就是那位心理治疗师。他说虽然最开始上你的课只是为了修学分,但如今我们也算师徒一场你就帮帮我吧,你不是也在医院挂职嘛,干脆帮我弄张病历吧,证明我本身就不育。

你们没有听错,周鑫当时就是这样告诉那位心理治疗师的,他说:“要求已婚已育不就是担心项目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会影响下一代嘛,如若我根本就不可能有下一代,那么项目组也不用承担责任了。再说了,就算项目结束后,我以后有幸结婚得子,那还要感谢项目组治愈了我、拯救我。”

对于周鑫这个学生的逻辑,心理治疗师当时简直是哭笑不得,但他心知自己的这个学生太执着于这个项目了,他怎么劝也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他只好推托说自己弄不到这个假条,他跟其它科室的同事不熟。周鑫于是说你不是还有另一个医生朋友嘛,好像混得风生水起的,让他去帮忙弄一张假条总不难吧!心理治疗师情知不能再推托,于是只好暂时应下,然后将这个难题交给了莫言。

将美式咖啡递给周鑫后,莫言示意周鑫坐到他身旁,然后他就开始了一轮劝解,无非是你还这么年轻,何必太过执着,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项目真出了什么事情,有得你哭的。周鑫却喝着咖啡,一言不发地听莫言念叨,基本上属于左耳进右耳出。

十几分钟后,周鑫总算开口了,他说他学得就是这样,早就知道其危险性,若是他真害怕当初就不会选这门课了,考不完的试,做不完的实验,还有无数实地考察什么的。但是,他偏偏喜欢,他觉得有趣,觉得自己这样活得有价值。他也知道无论是他的导师,还是那位心理治疗师抑或是莫言,都是为他着想,他虽愚钝但也知道这次机会虽然珍贵但并不表示是不可地替代的,大不了改天再进另一个项目。而且,既然大家都说了那么多话,他也觉得美意难却,那份伪病历单不要也罢,省得让这么多人为难。

“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已经想通呢?”莫言不禁咂舌。

“我都说了不想下楼,不是大医生您非要我下来吗?”周鑫举了一下手中的咖啡冲莫言示意道。

“你们兄妹俩真是一模一样!”莫言不由笑起来,“都是让人头疼的小家伙。”

“小家伙?”周鑫揶揄道,“哟,莫言大叔你究竟是有多老了啊!”

“我都奔三了。”莫言叹道,“看到你们就觉得年轻真好。”

“明明也不比我大几岁啊,别说得自己像七老八十似的。”

莫言就这么样望着周鑫,看着看着忽而又笑起来,这一笑可好,周鑫不禁将自己的座位挪得离他远了些,并表示自己不是同志,对莫言也没兴趣。莫言说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感谢你们兄妹,给我介绍了个好对象。周鑫一听这话是话里有话,不禁八卦的询问最近是不是有约会。莫言表示刚刚分开,之前还在与华乐宁把酒言欢。

“恭喜!”周鑫诡异地笑道,“不过,从此我俩就得保持距离了。”

“啊?”莫言不解,“你让我跟el保持距离还说得过去,担心别人家误会,可是我俩干嘛要保持距离。”

“因为你对我笑起来的时候,很恐怖。”周鑫说着将喝完了的空咖啡杯递给莫言,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这会儿莫言却有了疑惑,他赶紧也起身,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莫言大叔,其实我俩不熟吧!”

“慢慢会熟的,我与你的心理学老师和你妹妹的专业导师都是朋友,所以我想我俩以后还会见面的。”

“哟,别,您千万别这么说。”周鑫做了一个发抖的动作,并当即表示,“您是不是平时说话就这样啊,若不是你正在追伊依的室友,我真认为你是同志,而且是对我感兴趣的同志。”

“哈哈,你这小家伙脑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啊!”莫言不禁哑然失笑,他心道自己只不过说了几句感谢媒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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