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呵斥,眼前一花,个高大的影子就矗立在跟前,却也压根没去瞧她,径直就要往屋子里头闯。
方婆子岂能让他进屋,忙上来阻拦:“哎哟我说你谁啊,好生没规矩,这可是私宅!”
展元风一甩膀子将她推搡开去,那方婆子猝不及防被摔了个狗啃泥,顿时半晌没声。
展元风却已经进了屋子,直往屋里头来,帘子一挑,便瞧见那胡桃儿正被张大户架着两条腿干得浪声淫语。
屋子里二人早干了许久,衣衫狼狈,发髻横陈,十分的扎眼。
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上去一双蒲扇般大手揪住这一对奸夫淫妇便朝着两边一扯,先把个胡桃儿摔在一边,也没听她尖利的惨叫,揪住那一身肥肉的张大户已经将硕大的拳头砸了下去。
张大户犹自还在那逍遥之中,冷不防就被人兜头砸下,来不及惨叫,那雨点一般的拳头便越发密集,不要说他平日养尊处优,从来没动过一指头,展元风是个风里来雨里去走江湖的汉子,身子早被锻打得铁皮铜骨一般,便是上山打虎下海斗蛟都可,哪里吃得住他的拳头。
几下子已经没了声息。
那边牛寡妇只怕展元风去寻胡桃儿晦气会闹出什么来,后头也忙不迭跟来,只是她脚小跑不快,等她赶到只看到院子里歪着的方婆子。
附近街坊住在左近的也已经瞧着动静了,纷纷跑过来,大家伙往里头涌进来一看都傻了眼。
还是牛寡妇机灵,眼看展元风快把人打死了忙喊道:“大兄弟快住手,不值当为他把自己个也连累进班房呢!”
她这一喊把周围的喊回了神,有几个个头高壮的忙过来拉人,劝的劝,硬是把人给拉扯开来,又有人赶紧去瞧那张大户,显然打得狠了,却好在还有几分呼吸。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只怕是要养上好一阵才能恢复了。
再看一旁的胡桃儿,被展元风这么一摔大概撞着头,这会儿口中吐了白沫,只不过她开头正跟人fēng_liú呢,连身上衣服都没穿,光溜溜的给人瞧了个遍。
好容易缓过劲来醒了几分,一瞧这阵仗,羞愤难当,眼皮子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大家伙都知道胡桃儿同人勾搭成奸,只是谁也没瞧着,如今十几双眼瞧见了个清楚明白,再无有糊弄的。
展元风人是被拉开来,只是口中尚骂道:“贼作死的奸夫淫妇,今日不给哥哥寻一个公道老子就不姓展。”说罢又朝着街坊邻居拱了拱手:“各位父老在上,今日大家伙替某做个证,这一对奸夫淫妇被我当场捉奸,现下便去问县老爷讨个公道。”
虽然说世道有钱有权的更得志些,只这通奸的罪名却是十恶大罪,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连官府都要重判的,少不得男人流放女人沉塘,这也是许多地方的规矩。
张大户同胡桃儿有染,这事不闹开,也没人敢说什么,可如今被展元风这么不管不顾的撕掳开来,那么多人瞧着,这事可就大了。
四十三章恶有恶报
大家伙互相看了看,原本也对这对狗男女十分看不上眼,只不过寻常人都明哲保身罢了,这当口谁也没说话,自然也没反对。
展元风看无人说话,便自己上前提溜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就往外头走,也不管二人身上没穿什么,到了外头看正抱着头呻吟不止的方婆子,却又上去一脚心窝子,把老婆子直接揣晕了过去。
又将人横架在双肩上,就这么抓着三个人就到了府衙前头。
瞧着这阵仗把皂隶也都吓了一跳,可又不敢阻拦凶神恶煞一般的展元风,到堂上只把三人一扔,就要县太爷给个公道。
临河县里的团头并一些小吏平日都少不了受过张大户银两,原本是应该替他周旋,问题在于展元风光天化日将一对男女赤身luǒ_tǐ扔在府衙大院,引了多少人围观,事情无论如何遮掩不住,便是想周旋也无从周旋起。
毕竟只是个土财主,听到击鼓出来的县太爷瞅着下头这几个人有些犯愁,一旁一位养着八撇小胡子的师爷凑过来在他耳旁低声道:“太爷可别忘了,明年您任期可该到期了呢。”
县太爷悚然一惊,倒是记起来到明年他三年任期满,按制吏部每三年都要根据考评成绩决定黜陟,这当口可不能弄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县太爷在堂上拍了惊堂木,正襟危坐,问道:“下站何人,状告何事?”
展元风跪在堂下,声音不卑不亢:“相公爷容禀,在下展元风,本州固阳县人,于威镖局镖师,只因着来寻访异性兄长,却不想知晓兄长前日暴亡,风闻家长嫂不守妇道,与本县豪恶张奉通奸,与方婆子合谋,害了我家哥哥性命,二人在家中秽乱被我当场捉住,有邻作证,请大老爷明断。”
县太爷其实哪有不知道画虎死的蹊跷的事情,只因两个大主顾在里头左右拉锯,这事刚才摆平了下去,却不知今日又被闹了出来,如今二人偷情被抓,算是捉奸成双,当着那么多父老面,又瞧那展元风一身戾气,略一思量,当庭宣判了张大户胡桃儿鞭笞流刑,家产罚没,方婆子诱人作奸,杖责三十,三人收押在监,做了文书递送东平府等候最终判决。
又因为展元风虽为义气,却有咆哮公堂,私下殴人,被廷杖了二十。
下头瞧热闹的无不拍手称快,只当事三人苦不堪言,方婆子年岁不小,哪里经得住杖责,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过去了,那胡桃儿和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