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那个人的轮廓,随后夺过柱子面前的纸和笔描绘起来。片刻之后,她将画丢给那个男人,“大概……是这个样子,不过天太暗,也不太确定。”
男人看过画,脸上的痞笑转而变成震惊。他刚才还被这画上的男的撞了一下,莫不是……他的手赶紧摸向自己的口袋,心瞬间就凉了——钱包不翼而飞。
何晓看他一副便秘的脸色颇为无奈,于是她问道,“请问,还有我的事吗?”
男人的神色有些许恢复,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便拿着本子端详起来。当她走到门口时,她听到身后人说:“请代我转告,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
沈沫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她,见她出来,递了一杯奶茶。“那个神经病没为难你吧?”
“神……经病?”何晓有点蒙,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她们家沈大小姐定是想凭借自己貌美如花的优势走个后门,没成想人家不买账,自己反被调戏了。
何晓想着便噗嗤一声笑出来,“沫沫,他让我告诉你,你们很快还会见面的。”
“靠,老娘才不想见到他!”
回家的路上,沈沫沫提起那个人的次数是二十八次,起先称呼他为神经病,后来回想起他黝黑的肤色,便改为包公脸。何晓一路笑得欢腾,以至于上床睡觉时还觉得自己的腮帮子酸痛不已。
而经此一闹,同一个陌生人相处这种事,也不再让何晓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清晨的阳光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儿,何家院子里的花也比前一天开得更盛了。
“晓晓,据说这学校里的学生学习都不错,咱得给老师留点好印象,没准能当个班干部,从头开始啊。”
一大早,沈沫沫就大放厥词忽悠着何晓,听得他们家司机大哥都乐了。
司机说,“沫沫这哪是从头开始,这是暗藏本性啊!”
何晓一拍大腿,“哥,你这太对了!我说沫沫啊,这回没了杨禹桓罩着咱俩,咱俩得自食其力了,你把欺负我的劲儿拿出来,保准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晓晓,你这损我损的,还挺受用。”沈沫沫砸吧砸吧嘴,笑起来。
司机大哥也嘎嘎的笑了两声,一个刹车停稳稳地,“行啦,到地儿了,回头什么时候放学提前给我发短信,我过来接。”
何晓和沈沫沫一前一后下车,送走了司机大哥,刚要抬腿儿往学校里迈,就听有人喊她俩。“晓晓,沫沫!等我一下啊!”
这声音!熟!超级熟!
何晓以为自己又见鬼了,赶紧揉了揉眼睛。“我的妈呀,杨贵妃!”
“嘿!杨大侠我思前想后,你俩没我罩着肯定不行,我就跟家里打了声招呼到这陪你俩了!”杨禹桓嘴里嚼着泡泡堂,脑袋上还有一撮红毛,造型前卫。
“我说,杨贵妃你太…疯狂了,这头发…老师不得给你剪成野鸡毛?”何晓惊讶之余还不忘调侃他两句,“怎么两三天没见,大变活人了?”
“贵妃,你出门左拐,右手旁有一家理发店,几剪子下来就行了,不至于让什么校规明文规定变野鸡了。”沈沫沫给杨禹桓指了一条明路。
“安安安,我头发肯定没事,你们俩想想,我都能来的学校,多几个这样的头发也不足为奇吧。”杨禹桓拍拍她俩肩,直往里走,“美女,跟上!”
沈何二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晓晓……咱们来的不是高等学府吗?怎么让他说的跟贵族学校似的呢?”
“看看,孤陋寡闻了吧!这里啊,是它们两种形式的结合体!它建校于……”
“喂!你们两个!咱还要报道呢!”
何晓正耐心的给沈沫沫分析学校历史,听到这一呼声,又忙不迭飞奔而去,狗腿一般充当起左右护法,然后三个人便封面杂志一样进了教学楼。
杨禹桓的性子,典型的不服管教,可是他外边看起来痞里痞气的,心里却喜欢着很多幼稚的东西,就像他很喜欢纸飞机。忘了那是多久以前,他告诉过沈沫沫和何晓,纸飞机可以随心所欲自由的飞翔,所以他偏爱把自己的秘密写在飞机上,然后从阳台放飞它。
“今天我遇到了两个小丫头,她们胆子可大着呢!竟然敢和我叫板!不过,比起跟在我身边瞎起哄的那些人,我更愿意跟她们接触呢!我把座位让给她们了,这样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原来,那时候的那个女孩子,是她!真的是她?我简直不敢相信呢!不过,也只有那样的性子,才一路披荆斩棘的走到现在。”
“今天交申请,我和她们选了同一个学校……上帝保佑,我会努力做个好孩子的!”
“又喝醉了!丢脸都丢到马路上了!沈沫沫这丫头,居然!?我们都惊呆了,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初三年级的最后一天,是我们的告别。六年朝朝暮暮即将终结,纵然今后还是会时常联系,可我再也不会在课间醒来后,第一时间就看到她的背影,想到这里,我真的非常难过,真的有太多舍不得。泰戈尔说过,‘沉默是一种美德,但在喜欢的人面前沉默,那便是懦弱。’我可能真的很懦弱,所以很多话我都不曾说出口。我知道在这个尴尬的年纪,承诺显得太单薄太轻易,我还不能为她遮风挡雨,所以我沉默着,也独自苦闷着。她不知道,这样很好,也算是最好。纸飞机,你飞吧,我看你飞远就不再难过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