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项注意。他们的教官说,具体细则还有更多,等他们识了字再说。
这五天的所谓训练让大部分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磨磨唧唧的东西做了有什么用。“老子是来战斗,不是来被当猴耍的!”脾气暴的人怒道。教官看了他两眼,记下了他的号码。
每个牌子每个月都有50初始积分,奖励会加,惩罚会扣,负数就滚蛋。除了作为留下的凭证外,积分还可以做别的,比如添饭。
入伍头五天,伙食是最值得一提的部分。一日居然提供三餐,食物还相当足量。艾登尤其喜欢一种作为主食的汤:某种没见过的土黄色植物块茎被切成块,与不知什么动物的肉一起煮在一起,散发着热烘烘的香味。成年人一大碗汤就管饱,而且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每人有一碗的定额,那一碗够让成年人吃饱,再添就要用积分或钱来换,用的钱也并不多。
汶伽罗本地不到果实成熟的季节,艾登觉得这些食物一定是安娜伯爵自费和外面的商队买来的。他摸着鼓鼓的肚子,心中感谢神,让他们的领主吃饱了撑着做这等善事。
包括艾登在内的准军人们很快就会知道,安娜伯爵从来不是冤大头。
第六日起,所有人在天蒙蒙亮时被集结的号角叫起,一群人乱哄哄地穿上衣服起床,一小时后才全员集齐。军队按照号码牌列队,检查,衣冠不整的扣分,站错位置的扣分,在口号下踏错了左右脚的扣分,集合超过规定时间的按照迟到时间扣分。迟到者围着广场跑圈,迟到多久就跑多少圈,不跑完不准吃早饭。
整个上午,一广场的人除了跑圈就是整队,“向前看”、“向左看”、“向右看”、“对齐”的命令被说了无数次,这次分不清左右倒不会扣分,只会继续罢了。换而言之,但凡有一个人做得和口令不一样,所有人就别想解散。
准边境军们都没能吃上午饭。
开始下看左看右的命令,会有一大群人搞不清,方向正确的人当中也不乏有人只是准头好蒙得对。等过了中午饭点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能分辨出左右,学得慢的顽固份子听着口令一转错方向,就对上了一大群杀气腾腾看向他们的同僚。
人的身体是有惯性的。
以往一天吃一顿也撑得住的边民们,在领主大人险恶的糖衣炮弹腐蚀下,整个人都一天想吃三次了。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更别提还有人把教官的食物直接拿到了操场上!他们拿出红色的汤,甜菜、马铃薯和红萝卜煮在一起,加上肉块和奶油一起熬,最后撒上一点香料,浓稠的汤汁鲜艳又香甜,味道能飘出三里地,闻一闻就能想象出它鲜香甜美的滋味。
汤以外还有圆面包,白得像年轻o的脸颊,被一捏就陷了下去,软得也像脸颊。可恶的教官们把白面包撕下一块,往汤里蘸了蘸,白棉絮上立刻吸饱了红艳艳的色彩。他们端起碗,只听咕嘟一声,不是教官在喝汤,而是所有站着没法动的士兵们的喉头齐刷刷动了动,吞下快流出来的口水。
“向右——转!”教官说。
士兵们急忙转了方向,那些转错方向的人还没站定,就沐浴在了能把他们生吞活剥的目光里。
长达五天的定时投喂不仅给他们养出了定时肚子饿的生物钟,还养了养某些营养不良的身体,没让任何人饿昏过去。广场上的队伍在傍晚第一次有幸人人正确的列队后解散,当天不停做错的人欲哭无泪地看着四周,一些火气盖过了饥饿的人正在向他们靠拢,露出狰狞的笑容。要知道逆潮流而动的人,总会让人印象深刻嘛。
斗殴直接扣五十分,但“帮助同学补课”可是被鼓励的。
在同僚的互帮互助和食物的诱惑下,准边境军们速度飞快地分清了左右。接着是报数,数学老师也对他们的进步老怀安慰。再是站军姿,起步走,成排跑,诸如此类,能留下的人几乎形成了听到某些命令身体就立刻执行的条件反射。这支乱七八糟的杂牌军在几个月内成为了一支整齐好看的军队,可是,艾登忍不住想,这有什么用呢?
大部分人都不会考虑这个,训练耗空了他们的体力,让他们每天夜里躺平就睡。虽然是简单的指令,但没完没了的跑步、列队、蹲下站起、卧倒匍匐等等动作实在很消耗体力,要背诵的部分又很消耗脑力。他们得学数字,学最常用文字,背诵军队的规则纪律,记住并宣誓不犯安娜伯爵治下的法律,忙的不可开交。
偶尔的休沐日,他们也懒得像以往一样去白房子里找乐子,这绝不只是因为现在军人去白房子需要登记,去过的人必须在归队前脱裤子给医生检查是否得病的规定。训练如此辛苦,许多人得空宁可和自己的床相亲相爱。有家室的人匆忙回家,鉴于平日不准回家省亲。有精力的光棍们也很难不被集市吸引,他们每一次能离开军营,看到的汶伽罗防线都和上次不一样,那种变化如同以往的几年。
商队来了,比过去的哪一年都要繁华。以往边民恨商人偷奸耍滑肆意欺骗,商人畏惧汶伽罗动辄动手的边民,只有雇得起一群异能者的才敢来。如今这些商人不知得了什么保障,大小商户一个个轻身上阵,还表现出一副要在这里扎根的样子来。
“你们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干什么?”艾登问其中一个商人。
“不穷,不穷!”那商人嘿嘿笑道,“安娜伯爵看中的地方,今后一定会流淌着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