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二环公路上,江逸晨慢慢回忆驾校中的学习课程,不多时,开头显得生硬的操作动作也逐渐变得顺畅起来。自动挡的驾驶其实很简单的,要换成以前的手动挡车,新手独自上路且得适应一段时间。
驾驶得心应手,他的心情也越发愉悦欢快,毕竟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在陆地上开车的感觉与海中驾驶快艇截然不同,参照物都不一样。比如同样时速五十公里,对于汽车来说算很慢的,但要是搁到快艇上,那几乎就是飞一般的速度。
不过驾驶汽车规矩多,各种交通规则限制束缚,路况也复杂,没有海面上那种无拘无束的爽快感,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晴晴伸手把cd打开,顿时,轻音乐飘出,在车厢内流淌四处,八喇叭环绕立体声的音响效果也很出色。
晴晴听了一会儿,试着换上了自带的u盘,顿时,一个怪腔怪调的女声传出:
“金…箍棒…棒里格里棒……棒里格里棒…啊哈哈…啊哈哈…”
听得江逸晨顿时汗毛竖起,鸡皮疙瘩四冒。
“这啥歌啊这是?”
“这都不知道啊,现在最流行的《金箍棒》,讲美猴王孙悟空的,好玩儿吧。嘻嘻。”晴晴抿嘴直笑。
“这是齐天大圣?我瞧着咋跟神经病似的。换一个换一个。”江逸晨的耳根子受不了,连忙催促道。
“真是老土。”晴晴嘟囔了一句,不情愿地按下了跳一曲的按键。
“这又是啥玩意儿?”江逸晨听着歌词里面什么法海法海的,似乎跟白蛇传有关。但曲调依旧难听。
“这首歌名叫《法海你不懂爱》,讲的是白娘子控诉法海和尚,不让她和老公许仙在一起,很凄凉的。”晴晴耐心给老土扫盲。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白娘子要真是这副德行,我坚决支持法海同志的正义行动。把她镇压在雷峰塔底下,永世不得翻身。关了关了。”江逸晨不耐地命令道。
晴晴只得照办,取出u盘收好。
江逸晨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小丫头的音乐审美观,于是对当代流行乐界进行了一番抨击。
要说现在的流行歌曲大多不堪入耳,比八、九十年代的老歌差远了。曲子没点儿旋律感,歌词大白话粗俗不堪,还不合辙押韵。所谓的作曲家都是一帮子什么货色?头衔学历倒是一个赛一个高。这个教授那个著名音乐人的,互相吹捧抬轿子。做出的歌曲却跟噪音差不多,想找首好听点儿的比沙里淘金的难度还大。
另外,歌手也不咋地,唱功底子不行,也没心思磨练。就一个劲儿地憋着搞怪玩儿另类搏出位,美其名曰体现个性。
究其做不出好曲子的原因,估计八成是因为生活条件太好了,一个个吃喝得脑满肠肥的,脂肪堵住了大脑神经,造成思维不畅,情感缺失。按理说就应该把他们打发到社会底层过过苦日子。体验生活,比如在地下通道之类地方摆个摊,弹弹乐器、卖唱行乞。
“那也太过分了吧,当叫花子饥寒交迫的,哪儿还有心思做曲啊?”晴晴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不行,叫花子里面也出伟大的音乐家啊。比方说民国时期的阿炳,纯文盲一个,啥文凭职称都没有。年轻的时候不幸得了眼疾没钱治。瞎了。靠在街头拉二胡行乞糊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惨。可人家有了生活感悟,脑子也开窍了,后来做出民乐经典《二泉映月》,流传海内外,经久不衰。至今还被一帮音乐学院里自个儿啥好曲子也做出不来的高级教授、博导什么的当成宝贝,做为赚学生钱的固定授课内容和研究课题呢。”江逸晨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晴晴听了江逸晨的这番话。很出乎意料,高级教授、博导去研究盲人叫花子的音乐作品,这一时间令她的脑子里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于是蹙起弯弯的细眉,琢磨了一阵子。仍不得其解,而且始终也无法将经典乐曲与大街上脏兮兮的乞丐联系到一起。
“好了,这玩意儿太深,以后慢慢领悟。过几天咱们就要回老家,正好现在也有车,你还是先考虑考虑准备些啥年货带回去吧。”江逸晨提醒道。
“好啊,我要给爸妈都买件大衣。嗯,还有,店里发的那些东西我都要带回去。”晴晴转回思维,开始合计过年的事情。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爸说了,今年要请姑姑、姑父都到城里来过年,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江逸晨接着说道。
“呀,那太好了,爸妈都好几年没有进城了。”晴晴得知这个消息,非常高兴。
这回可以在普衡县城过大年了,县城里有庙会、有舞狮子游行,比乡下可好玩儿多了。
江逸晨又说明了具体的行程安排,到时候四个人一起走,抵达普衡县城后,到家里休息一晚,然后开车下乡去磨盘子村,将喜子他们送到站,随后就将姑姑、姑父接上车,回县城。
“晨子哥,村里你就不用去了。让我开车过去接爸妈就行。”晴晴连忙请缨。
一个女孩子开着汽车回村里去,想想那得有多威风啊。这恐怕在磨盘子村有史以来还是头一遭吧。准保让乡亲们都大吃一惊。
“你行吗?那边的路可不好走。半道儿要是轮胎扎了你都不会换。”江逸晨提出质疑。
“车上不是还有喜子和石锁儿嘛,让他们帮忙呗。要是车不小心陷进坑里,也让他们推,反正不能白坐车。”晴晴仍然坚持,不想放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