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怀里的孩子,轻轻地开口,“我生孩子的时候,九死一生,三婶奶着孩子都来了。可你父亲母亲,哥哥嫂嫂,统共就派了个嬷嬷过来看了一眼,大约是知道……圣上已经病重不能理事了……所以我的死活,也没那么重要了吧。”
她看了一眼袁恭,“这些话,我想和你说来着,只怕我就是说了,你也不愿意信,可我还是要说,今天就和你说明白了。我在这个世上,除了你,并没有别人了,你愿意为了你的父亲兄长不畏生死往宣城去,我想必也是拦不住你的……”
说到最后,已经是语带哽咽,“你不是宁死都不愿和离吗?那我现在问你,此时此刻,你是选我和孩子,还是选往西边去?”
袁恭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自己过往获得确实是那样的可笑又虚伪。他的那些凌云壮志,到了真正的沙场上才知道,不过是刀山血海里求存而已。拓土开疆的神话,不是哪个人就能成就的。千古名将求的是名还是家国平安,其实在他心里已经早就有了结论。
同样,他那些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