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刚一离开,祁父的脸色却更冷了一层。
这道羊腩煲不仅仅是祁遇白爱吃的菜,也是他母亲的最爱之一。祁父被一道菜勾动悲肠,一时间已经是难以平静。他两眼深深看了祁遇白一眼,眼中有无数悲伤、想念、失望、痛心,终于又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没吃两口,祁父就借口身体不适回了楼上。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祁遇白在祁父转身后同样放下了筷子,接着右手便被白韶容在桌面紧紧拢住。
“遇白,先别走,听姨妈的。好歹跟你爸说两句话再走,亲父子哪有隔夜仇?”
“姨妈。”祁遇白声音听上去非常累,跟平日那个杀伐决断的他全然不同,“我们不是仇人。”
可也不像父子。
白韶容站起身来,又按了按他的手背,安抚他道:“你等一等,我上楼去劝劝你爸。其实你爸很想你,他没有不想看见你的意思。你等姨妈下来叫你上去,好不好?”
祁遇白只能点头同意。
白韶容上了楼,推开房门,就见祁父正一个人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相框。不用看,她也知道相框里是她姐姐年轻时在海边的一张游客照。白韶音得意自己照片上那条裙子是亲手做的,因此洗出来放在了桌上。自姐姐去世以后白韶容就经常见到祁父拿着这个相框出神,在房间里一坐就是很长时间。
“姐夫。”白韶容从后面叫了他一声,“怎么又在看这张照片。”
祁父转头看见她,慢慢放下手里的相框:“摆在这里,看见了就拿起来多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