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子,久久,她叹了一口气,口气也好了些,“没什么,回去吧,这春天已至,春光虽好,但早晚还是凉,记得添衣。”
“诶,诶!”太子听到了这句话,心中一片激荡,连连应了两声,才没让自己失态,“那我走了。”
“去吧。”霍文卿垂下了眼。
等太子跟飘一样地走了,她抬起眼,她那张脸,冷酷漠然,就像刚才她脸上的动容从没有在她脸上出现过一样。
她依旧是那块毫无感情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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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仲安没有一点跟他家婉姬提起东宫之事的意思,他跟她晚上老是闲言颇多,但说的都是那些他想让她听的。
他不想让她听到的,谁敢说,他就敢杀了谁。
遂等许双婉收到霍家说有要事跟她在庵堂相见,见面详谈的密信,这夜,等房里无人,外边也有人在守,她跟他说起此事的时候,宣仲安的脸顿时就冷了,完全没有了平时对着她耍无赖的戏谑之情。
他脸上的伤口现眼下已合愈,但未褪去的疤还映着他的脸上,一道一道,就跟刻在了他的脸上一样。
褪去了斯文俊秀的归德侯府的长公子,一身的霸气已展露无遗,那冷下脸来的骇然气息,更是让人胆颤心惊。
许双婉双眼平静地看着他,像是丝毫没有发觉他身上气息的变化一样,说话跟平时一般,“说是有要事当面谈,我想着那日我也得空,也是好久没有去慈心庵烧香了,也不知道以前认识的师太现在怎么样了,我想过去一趟,烧两柱香,见见师太。”
“哦?”
他神色不愉,他在她面前很少有这样的时候,许双婉不难想象,他在外面如果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怕他的人,确实也情有可原。
“顺便也见见霍家的人,看她们是有什么要紧事,非要约我到庵堂见面不可。”
“你也知道约到庵堂不平常?”
见他没有笑意地牵起了嘴角,冷得就像一块寒冰,这块冰虽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了,但脱去了那遥不可及的仙气,这近在眼前的冷凝气势也更吓人了。
“是啊。”她不傻。
许双婉伸出手,把他又往眉心聚拢的眉毛细细抹开,但他皱得太用力了,她见一只手不行,便两只手都用上了,她看着他的眉眼,“也不知道他们要作甚。”
“我知道,但我不想让你去,听到了没有?”
“让我去吧,”许双婉一手一道眉毛抚着,强行把它们抹平,“我也该出去走一走了。”
她这个他身边的小兵,也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
她入侯府已经有一年多快两年了,她身为他的妻子,经过这段不长但也说不上短的时日,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该知道她的也都知道了,她也就能出动了。
“是霍文卿要见你,你不是她的对手。”
许双婉闻言一怔,随即她浅浅笑了起来,在他眉心一吻。
“贿赂我也没用,我不会让你去见。”
“她能出宫?”许双婉问起了别的。
“他们这些人,有他们自己的法子。”
“很厉害。”许双婉点头,满意地看着被她强行抚平的眉毛,见他又要动,她干脆按着手就不动了,“我知道她很厉害,但因为她很厉害,不是她的对手,就怕,就不见的话,下次对上了,我怕更不是她的对手。”
“她这次非要见我,是她要见,这应该是有求于咱们家吧?”她微笑问他。
“哼。”宣仲安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但还是不快地冷哼了一声。
“这有求于咱们家,于我有利,就好谈多了。”许双婉见他哼上了,也是笑了起来,“比起换个立场见,要好上许多。”
不去碰一碰,她也无法知道霍太子妃到底有多厉害,这心里要是没数,日后要是对上这位霍家出身的贵人,就更束手无策了。
“你不是她的对手,”宣仲安还是否决了她,“婉婉,我不是说你没有她聪明,而是她现在也是个疯子,她现在的处境,比之前的你夫君我没好到哪去,现在只要是对她有用、有利的地方,她会不择手段去拼,去抢,去博,哪怕在此要用上她的身份、地位、乃至她的自尊,你明白吗?她的儿子现在在圣上手里,她只会比我更疯狂。”
“你不是现在的她的对手。”他又重申。
他有点难说动,比以前要难说动多了。
许双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她道了一句:“我是不是……”
宣仲安看着她。
许双婉松开了手,摸向了他的心,看着他的眼道:“你是不是怕我受伤?”
他是不是,太把她放在心上了?
“要不呢?”宣仲安瞪她。
许双婉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且笑出了声。
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听在宣长公子的耳里,让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嘴角也忍不住随她的笑声翘了起来。
“让我去罢,”许双婉拦住了他欲要说话的嘴,她微微笑着,看着他的眼道:“让人看看,你的软肋,也不是那般不堪一击。”
她从很早的时候,就不怎么躲在人的背后被人保护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周边所有的一切,保护自己,也保护母亲。
从那开始,她就学会了应对一切,而这,比躲在谁的背后都要坚固很多——在她身上的,才是真正属于她的,才是最无懈可击的。
宣仲安看着她脸上他从没有见过的笑容,看着她微笑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