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着,心里那股怒火都要憋不住了,说到这,她老牙都快咬上了,“你把她带在身边,东家窜西家窜,还找不到一家跟她感情好,劝她两句的?你怎么当的娘!”
许曾氏被她那幅样子吓得惊了一惊,背都跳了一跳,心口更是砰砰直跳不已,当下忙不迭地道:“母亲息怒,儿媳这就回去好好想一想!”
一个两个都是不成器的东西,许老夫人盯着她,“好,想吧,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把人想到了,再回来跟我讲。”
想不明白,就别来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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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是在几天后,许伯克尚书之位被替换了之后才从来看她的姜家大表嫂那知道消息的。
姜垠现在已经在户部上了位,成了金部主事,许张氏这阵子在家里跟人笑话起自己的欢喜来,都是说半夜醒来摸摸嘴角,一片口水,嘴角是歪的,要两只手都使上用力往中间扯,才能把嘴巴合上。
这笑话她也说到了侯府来了,许双婉一听,也是好笑不已,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两声。
待说到外面的事,难免也说到了也被波及到的许府。
许家祖父的尚书之位,是被圣上从外地调回来的知府替任的,这外地的官员走到京里最快也要一个来月,可知圣上是早打好了主意,要收拾许府了。
许双婉听过后,也是点了点头。
姜张氏见她淡然,也不多说,接着往下道,说起了另几家的变化来。
京中的变化还是挺多的,圣上也不知道怎地了,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换了很多贪官污吏不说,把在民间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的官员也给关到牢里去了。
“听说顺天府关的都是小鱼小虾,大头都关到刑部去了,这阵子,表弟可是忙得很吧?”姜张氏说到这问。
许双婉点头,靠近她轻声道:“外面也递了不少帖子说情的。”
随着帖子送来的,就是夹在里面的官票。
多的最大的一张面额是十万,里头夹了五张。
这十万两官票,是当朝最大的票面,听说整个大韦也不过千张,这人一送,只是个先头礼就随了五张来。
要是接了他的事,也不知道会送多少。
“你没答应吧?”姜张氏连忙道。
许双婉摇头,跟她这大表嫂悄悄通气:“这官票在朝廷是有底的,长公子兼任户部,听说上面在查这官票之事,这凡是用上千两以上的,谁用谁就要查个底朝天,这事还不全归长公子管,圣上暗中的人手在盯着,这是要送到上面审问。”
许双婉手指单立,指了指天。
“那,这是千两的银票都不能用了?”姜张氏觉得椅子都有点扎屁股了,坐不住。
“嗯。”
“那我知道了。”姜张氏也不避讳,也在她耳边老实道:“别瞧咱们家根子正,但咱们家也有喜欢钱的,不说别人,我也喜欢啊,但好在我们家被你们表哥他们严令管着,咱们这些女人家也不敢收那私底下递过来的那些,但也有那么一两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啊……”
二弟妹这次就栽了,收了她娘家给她拿过来办事用的五千两银票,她得赶紧回去,让人送回去才成。
许双婉点点头,“日子能过,就不要动了。”
“诶,什么能过不能过的,前段时日圣上给的赏赐不少,咱们家那老爷子,就是个心疼我们的,只要是我们能用的,一样没留,再珍贵的珠宝首饰也是分给我们了,我们身上穿的戴的,多了不少花样去了……”姜张氏本来是来跟这表弟媳妇说话互通感情的,这下实在是坐不住了,“我得回去跟她们知会知会,不能这当口,给家里老少爷们添麻烦。”
说着她也是捏了下自己的脸,唾骂了自己一声,“这眼皮子浅的哟!”
她之前也是差点收了她京里亲戚给她的三万两,要不是她家那个笑面狐在离家去户部坐镇办差前严加告诫了她一番,要不她那蠢蠢欲动的爪子也是把人家的银子收了。
她骂着自己,也是风风火火地去了,还要跟表弟媳妇讲的热闹也都忘讲了。
她回去跟姜大夫人一说,姜大夫人把她这房跟二房的儿子媳妇都叫了过来,没娶媳妇的也代表以后媳妇和自己也叫过来了,姜大夫人冷着脸批斥了他们一顿,把一家的媳妇和儿子说得个个都跟在寒风当中瑟瑟发抖的鹌鹑一样,才让他们走。
姜家家风正,心也正,这家中和睦,说来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家中眼看前程尽有,这烫手的钱不收一点事也没有,当下当真是一文钱也不收了。
姜大夫人也是跟媳妇们说了,偶尔隔三岔五的,也去归德侯府走动走动。
她这辈,是跟小姑子亲不来了,哪怕现在归德侯府好了,当家的也不是小姑子,姜大夫人去了侯府,心里还是免不了对小姑子有所诟病,看她坐在椅子里那软绵绵的样子心里就是不舒服。
而媳妇这辈,她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表兄弟们能相扶相持,媳妇们之间也能有个长久的来往。
归德侯府现在是那个做人喜欢给人留三分余地的小媳妇当着家,有她在,自己家的媳妇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姜大夫人也不太担心两家以后会起什么要命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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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到,天气也是暖和了起来,在北地,这春风扬面是一年当中最好的光景,许双婉这时肚中的孩子也有快五个月了,肚子已很显怀,对此,她的婆母比她紧张多了,之前怕她胎不稳不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