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若是婉太妃不点,她就会点了。
凝碧模样中上,只是她汗出则体香的事,对侍寝却是大有裨益,贵妃曾在凝碧初入宫的时候,仔细叮嘱过,让她小心着些,最好能一直瞒着,等到皇上宠幸她的时候,再展现出来,成为她与皇上不能言说的秘密,如此,也能得皇上几分青眼。
可没想到,如今还没有留牌子,便暴露了,到底是小门户出身,抬举不得。
瑞春被凝碧偷偷的塞了银两,少不得替她说上两句好话:“也怪不得凝碧小主,她们一行六人,本在婉太妃处,可突然得了信,说是皇上去了储秀宫,她们是秀女,又没有轿撵,少不得紧赶慢赶的,这才会暴露了。”
鎏金嵌碧玺的护甲一下下的敲着大迎枕,很有规律,却突然间停了下来,瑞春一惊,生怕因为替凝碧说话,惹恼了贵妃,急急的跪下身去:“奴婢多嘴,还请娘娘责罚。”
贵妃沉默了片刻:“你方才说……是突然得了信,皇上去了储秀宫?”
“回贵妃娘娘的话,千真万确,只是皇上临时起意,连轿撵都备的急,听说粗使的太监们,是到乾清宫才赶上皇上的。”瑞春跟了贵妃十余年,也知贵妃是个事事谨慎的性子,遇事打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才能答话。
“这就奇了。”贵妃端起茶盏来,轻嘎了一口茶,嫣红唇瓣轻启道:“婉太妃是难为了谁不成?”
瑞春这下答不出了,为难的说道:“娘娘知道的,宁寿宫那边,是太上皇的地界,奴婢不敢伸手,所以并不知道婉太妃的乐寿堂发生了什么。”
“伸不到,就不能问问知情人?旁人不知,凝碧就在乐寿堂,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你年纪大了,做事愈发的粗心大意。”贵妃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倒好像日常说话一般,端庄温良,可话语里的凌厉,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瑞春急忙磕头道:“奴婢这就去查,娘娘您千万别动怒。”
瑞春私心里,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皇上一时好奇,自己未来的几个妃嫔是个什么样子,才会去了储秀宫,结果到了储秀宫,见到一群狼狈的秀女,自是歇了心思,怎么贵妃竟是在意至此?
瑞春不敢耽搁,宫门快要落锁,她要快些问个明白,赶在落锁前回话,不然的话,想要在贵妃跟前讨好的宫女不在少数,她做得不好,早晚被人挤下去。
凝碧心里正不安着,也不知道贵妃娘娘会不会因为她提前暴露了汗出则体香的秘密,就将她当做了弃子,她家世是这六名秀女里头最低的,就指望着贵妃娘娘抬举了,听得是瑞春来寻她,急急的往外头去。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凝碧怕瑞春等着急,并没有更衣,出了猗兰馆的殿门,只觉得冷风往裤管里钻,却也顾不得了,急急往角门去:“姑姑,您怎么这么晚过来?可是贵妃娘娘震怒……”
瑞春提着一盏八宝琉璃宫灯,虚扶了凝碧一把说道:“敢问小主,今个儿在乐寿堂的时候,婉太妃可难为了谁?”
“嗯?姑姑此话何意?”凝碧想不通,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瑞春板着脸道:“奴婢问什么,小主答什么便是,贵妃娘娘还等着回话呢。”
凝碧不敢耽搁,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婉太妃人很和善慈爱,倒也没说什么,就是……最后……”
凝碧想到婉太妃最后说的那句话,倒好像是别有含义是的。
“最后怎么了?”瑞春追问着道。
凝碧不大确定的说道:“最后,婉太妃似是对宛瑶有些……不过也没说什么,起先还夸赞宛瑶的绣工好,却说宫里不需要绣工好的人,内务府,针工局有的是人使唤。”
凝碧与其他人想的一样,觉得宛瑶是一定会被撂牌子的,所以听得婉太妃喊宛瑶为“格格”,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瑞春将这话一一记下来,却也不把宛瑶放在眼里,追问着道:“小主再仔细想想,婉太妃除了宛瑶小主外,再没有难为了谁吧?”
凝碧摇了摇头。
瑞春怕耽搁下去,宫门落锁回不去,好歹敷衍着说了两句,就往外走,凝碧都没闹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没问清楚,贵妃娘娘到底生气没有,可瑞春的态度却是实实在在的,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凝碧又惊又怕的,也不知道是灌了冷风冻着了,还是担忧害怕的缘故,半夜就病了。
瑞春这厢将凝碧的话,颠过来倒过去的琢磨了几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宛瑶小主那是皇后娘娘最后点的,那模样,注定留不在宫里,婉太妃当时就不大乐意,可因为太上皇说了句好生养,也就留下来了。
这般念着,婉太妃借故刺宛瑶小主几句,也不是不可能,倒与贵妃娘娘口中的难为,搭不上边。
瑞春仔细琢磨着,就没大瞧路,结果正正与一个小太监撞到了一处,听得“稀里哗啦”的声响,竟是有碗盏碎裂的动静。
瑞春心里憋闷着,也不知道贵妃娘娘到底想要问些什么出来,有人撞上来,自是没好气:“哪儿伺候的?没长眼吗!”
“瑞春姑姑,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一时没注意,还请您莫怪。”豌豆看着脚下的醋溜丸子,有点心疼,都是里脊肉做的呢,落地上,不能吃了。
瑞春听得来人能叫上她的名来,有些意外,仔细一瞧,才发现有些眼熟,再细细一思量,这小太监可不是毓庆宫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