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则装了套新衣服;稍作翻动,就会发现衣服底下还压着一大叠美金和崭新的手机。

“换上它,你现在的样子太显眼了。我可是昨天刚从华盛顿飞回来,就去给你置办了这些适合年轻人的玩意儿——虽然你大概不懂时尚,但我得说这些都是名牌。”弗兰克抱着手臂,示意莫斯克维奇就在车里换下那套病患的装束。

换上陌生的新装,莫斯克维奇习惯x_ing地扯了扯袖口。他转过头,向弗兰克用陈述句的语气问道:“你们是不是打算继续拿我当诱饵,就像我在救护车上受到袭击时那样,刻意等着你们的对手露出破绽?”

弗兰克竟微笑着点头:“谢谢你,说出了我本打算当作潜台词的话。”

“他们想要钓出你们,而你们也在等待他们出手的时刻。我还在克洛维镇医院病房里躺着的时候,两方应该也同时隐藏于暗处互相下套。如果袭击者没被击退,你们该不会看着我死吧?”

“bingo。当然,你不会被他们杀死,这之后也是。我们会努力不被你发现的——这样的合作不也是双赢的吗?你有你的生活,我们也能借此达成自己的目的。”

“随便你们。”莫斯克维奇瞥了他一眼,重新把视线投向窗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午后的洛杉矶。

大厦与道路之间狭长的绿地上,自动洒水器还在旋转运作着。白日里关闭的霓虹灯像是黯淡的城市纹路,在暂不需要自己的时刻作闲适的休憩。

“说起来,我借过一个人的书。”莫斯克维奇轻声说。

“那些书早就经那人上司的手还回去了。”

“……哦。”

“你打算在哪住?”弗兰克问道。

“就在这下吧。”莫斯克维奇没有说出任何一个明确的目的地。

“不需要我们安排?我不认为你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你们不是在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吗,等我快横死街头了再捡回去也不迟。”

弗兰克苦笑着摇摇头,示意司机就在路边停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可爱了。”

莫斯克维奇拎起装了美金和手机的纸袋下了车,无视了弗兰克隔着车窗的挥别。一身新衣服,一叠现金,一个手机,以及能够转化为实际收益的大脑——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而他现在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家可归”。

话说回来,他甚至不曾有过“家”的概念。

莫斯克维奇就这么沿着人行道向前缓步走着,仿佛脚下和眼前都是一片空白的不可知领域。至于以怎样的姿态停留在哪儿,他并不打算考虑。

直到随着一声鸣笛,一辆轿车停在自己身旁,车主隔着副驾驶摇下了车窗。

史蒂文·克雷布斯在向他打招呼。

莫斯克维奇停下了漫无目的的脚步。他看着史蒂文的脸,几秒后才带着疏离的微笑说道:“克雷布斯探员,好久不见。”

史蒂文摆了摆手:“别叫我探员,我已经从fbi辞职了。”他示意莫斯克维奇看自己后排座位上的纸箱,里面装着他原先放在办公室的私人物品。在这之前,他正是用这个箱子,把放在自己家的所有fbi的文件连带一打笔记本交回了办公室。史蒂文打量着装束与以往不同的莫斯克维奇,很快发现了他手臂上的针孔痕迹,不禁皱起了眉。“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莫斯克维奇也低头看了眼那些已经不甚明显的针眼,回应的语气很平淡:“没什么,一点麻醉剂。”

史蒂文没有继续追问。沉默片刻之后,他突然问:“你有住的地方吗?”

莫斯克维奇摇了摇头,嘴角轻微下抿。但他马上就后悔了。

——我告诉他干嘛。

“这样啊。”史蒂文的手指在方向盘边缘打着节拍,但他的新车里并没有音乐响起。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场面凝固到莫斯克维奇准备直接告别、接着向前走去。

“我知道一个地方。”史蒂文突然说道。“三居室两厅,不过面积不大,装修甚至有些过时。目前住着一个刚辞掉工作的单身中年人,一个八岁小姑娘,过段时间准备添一条米格鲁猎兔犬。房主还在择业中,经济压力较大,恐怕得预支一些房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直接捎你到那儿。”

听见对方的话,莫斯克维奇不禁露出了久违的真正意义上的笑容。他看着史蒂文的双眼,这位前探员、现无业市民的表情有着自己无法模仿的洒脱和惬意。莫斯克维奇突然觉得当一个实验体也凄惨不到哪去。毕竟在意识与身躯的牢笼之外,找到栖息之地的可能x_ing依旧存在。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非典型可知论者

二十七岁的夏天,莫斯克维奇第一次体会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愉快感觉。

这种愉快,一半是因为有人给他开车,一半是给他开车的人是自己中意的类型。但此时此刻,除却首次获得的轻松甚至空虚,他还有不少想对这个人提出的问题,可后天开发的出众洞察力和少得可怜的生活话题一样,似乎并没能帮助他找到发问的契机。

史蒂文如是。

“你这些天——”

他们二人同时开了口,并同时尴尬地住了嘴。

史蒂文手上控制方向盘的动作没有中断。一段时间下来,他已和这辆新车磨合了大半。他局促地笑了两声:“你先说吧。”

莫斯克维奇没有和他客气:“史蒂文,你离开fbi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吗——客观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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