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州笑了笑,心想,怎么有一种丈母娘叮嘱女婿的口气,汗。
到底是读过高中的女孩,沈娟拿着笔,飞快地记录着,做得还挺认真仔细的。
来卖白术和问价的农民越来越多,把收购站挤得水泄不通,陈子州站在门面里,看张永军跟大家热乎乎地拉话。
“果然比上面要高四毛,我差点就卖给车正国那狗日的了。”
“是呀,这么多年都被车正国坑死了,张永军,你早该建这个收购站了。”
“哎,下一场依然是这个价格吧?那我挖来卖给你,说定了啊。”
“嗯,这是个好事,我回去跟大家说说,都卖到你这里来。”
“今年多赚了一半的钱,我明年再多栽一点。”
原来,张永军收购站今天突然开张,价格一块二一斤,比车正国哪里高了四毛,大家传十十传百,很快都知道了,纷纷把白术挑到这里来卖,有的老农挑着白术路过车正国的收购站,无论车正国怎样大叫,停都不停一下,径直朝张永军的收购站走去。
只有车正国一帮人还蒙在鼓里。
“奶奶的,怎么回事呀?只收了几十斤,都往底下去了,今天真有点邪门了,”车正国站在路边,摸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一茬茬的人又往底下去了,车正国气呼呼地朝侄子挥挥手:“三娃,你下去看看,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有人跟老子抢生意来了,快去!”
“哎,我马上去,”三娃噼里啪啦地就朝下街跑去。
不一会儿,三娃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粗声粗气地说:“大伯,真、真的有人抢生意,价格逼我们高四毛,大家都、都去他那里了。”
“什么?”车正国腾地站起来,“我日他娘的,敢跟老子作对,是谁?”
三娃有点畏惧地说:“是,是张永军!”
车正国心里咯噔一下,顿感惊讶,奶奶的,怎么会是他?想了一会,他一拍脑袋,不对,这张永军哪有那么多钱来收购,这背后肯定有人,他护着脸低喝一声:“走,去看看!”
车正国气呼呼地走到张永军收购站,当他站在对面,拿眼仔细瞧着,张永军两兄弟,还有米秀娟那婆娘,咦,沈娟那小美人也在,当看到德望叔在忙着装货时,他彻底惊呆了,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呢?
当车正国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看见陈子州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正笑嘻嘻地朝自己走过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这小子搞的鬼。
“车书记,哎呀,您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声招呼,快快,里面请,”陈子州装着十分热情的模样,赶紧向车正国递上一支烟,“您看,张永军建了这个收购站,本想找您指导一下,没想到这第一天生意就这么好。”
车正国肺都要气炸了,一拂手,打掉陈子州递过来的烟:“没空,”转身就气鼓鼓地大步而去。
陈子州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车书记,有空一定来看看啊!”
这天收购完毕,一盘点,第一天居然就收了5000多斤,把大家都乐坏了。
张永军高兴地说:“这还只是第一天,大家主要是来看看价格,今后几场就会猛增的。”
陈子州哈哈笑着说:“好,看来这条路子走的很对,以后这一个多月还得辛苦大家了。”
“应该的,陈助理,大家不都是为了修通村上的公路,还全得你操心,”德望叔是最开心的,六十多岁了,早就盼望有一条通村大道。
“哟,小村官,你不是为了自己赚钱啊,原来是为了给村里修路,看不出你还这么高尚哟,”沈娟也朝他浅浅一笑。
陈子州笑道:“我哪有那么高尚,还不都是被逼的,嘿嘿,倒是辛苦你这个大美女了,走,跟我们一起吃饭去。”
米秀娟早已做好了晚饭,还准备了酒,等大家走进后院,就张罗着开饭了。
开张大吉,大家都高兴,陈子州又跟大家喝了几杯,便头晕晕的。幸亏有沈娟在旁边一再拦阻,才没继续喝了。
吃完饭,沈娟看着有点醉醉的陈子州说:“小村官,你送我回去!”
陈子州摆摆手:“我还得回村里去,你家这么近,你自个儿回去吧,我、我得走了。”
“不行,”沈娟上前突然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就走,撒娇着道:“你必须送我,你接我出来了,当然得送我回去,要不,本姑娘以后可不帮你了。”
“得得得,那我就送你吧,”陈子州无奈地说,摇晃着有点昏昏然的脑袋。
很快到了沈娟家,她妈妈不知去了哪里,陈子州想着回村还有那么长一段路,转身欲走:“沈娟,你到家了,那我回去了。”
“等一等,你到我家了,怎么也得坐坐吧,”沈娟挽着他的胳膊,用力往屋里拖,脸上挂着一副灿烂的笑容。
被这么美丽的姑娘拖着,还时不时碰到她饱满的侧胸,陈子州要不是急着回去,怕是早就有了邪心:“别了吧,你妈又不在,被别人看见不好。”
沈娟拉不动他,翘着性敢小嘴,明显不高兴了:“有什么不好的,这是我家,我就要你到我家坐坐,别人管不着,怎么了?你不会是嫌我长得丑吧?”
“不是,不是,你长得很漂亮,”陈子州看着她妩媚的脸蛋,真的开始心悬意马了,“沈娟,我真的得走了。”
沈娟大眼睛狡黠地一转:“那我究竟有多漂亮?你说了,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