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明君。没想到,这一切却被江采玉轻易破坏。
简云扬悔不当初,他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江采玉,子嗣和江山相比又有何重要。若长子实难成器,直接传位给皇孙又何妨,他已经看开了。
只是他如今根本见不到江采玉,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昏庸无道,一点点将他的名声踩到脚底。
如此又过了两天,离上次二人交换身体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万籁俱寂,初一的夜格外冷清,月亮黛眉似的盈盈一弯,半隐半现在云层中,像是美人睡在青纱帐里。
宫中灯火寥寥,近子时了,多数宫殿都息了灯。
黑暗中,简云扬突然惊醒,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呼唤他一样。他是一个浅眠的人,更是一个对气味敏感的人,还没睁眼先嗅到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味。
简云扬睁开了眼睛,狂喜冲上心头,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如今正睡在寝殿里。
这简直像个梦境,简云扬伸手掐了自己的胳膊,红了一片,疼痛让他双眸更加闪亮。
天子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夜明珠,哪怕就寝时也会点上几盏不算亮的长明灯,简云扬猛地坐起,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床帏上的金鱼挂钩。
“宣仪鸾司云煌觐见。”
他开口时,声音还有些嘶哑,带着些许鼻音,正在守夜的宫人,已经有些昏沉,猛然听到了陛下吩咐,愣了片刻后急忙答是。
宫人踩着细碎的步伐,前去寻人通传云司长,简云扬下了床,掀开帷帐披衣独坐。
他要好好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次他和江采玉交换身子时,是在月圆之夜,但今日却是初一新月如眉时。
这其中蕴含着什么规律,他们还会不会交换过来,又会在何时交换过来。有了上次的经验,简云扬决定和云煌推心置腹谈一次。
将他心目中有辱尊严匪夷所思之事告诉他,他的个人荣辱和天下相比,实在渺小了。
简云扬也想过,如果他杀了江采玉会怎样,但两人若是灵魂再次交换,死是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觉得投鼠忌器,心中如火在烧,却偏偏只能徐徐图之。
云煌深夜受到传召,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匆匆的披了衣服,一边急走一边整理,到了乾清宫门前才勉强正了衣冠。
君臣见面,简云扬一阵恍惚,他有许久未曾以皇帝的身份和云煌见面了,今天要谈的却是一件关系到大雍前途命运的大事。
“除云煌之外,所有人退出颐年殿。”
深更半夜,陛下突然传令,宫人无敢不从,鱼贯而出,退到殿外在寒风中饮露。
火苗跳跃,云煌掀开衣袍先行一礼,接着请安:“臣云煌参加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当今陛下鲜少在半夜时差遣朝臣和仪鸾司,但半个月前云煌曾接过审问江氏的命令,今日再被宣见,也没上次那么惶恐了。
陛下好端端的在那里站着,无病无恙,朝中亦无大事,他路上悬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下了。
“云煌且起,朕今日宣你来,是为了一件大事。”
简云扬立于夜明珠下,面目威严眼神明亮,虽身穿常服,天子威仪丝毫不减。
云煌起身,余光窥见陛下郑重之色,心中不由忐忑。
究竟是什么事,陛下等不到天亮便要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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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简云扬:卧薪尝胆,终有复仇之日。
江采玉:欢饮达旦,人生得意须尽欢。
再次换身之后。
简云扬满脸杀气,步步紧逼。
江采玉:讲道理,谁再杀我谁不是人!
☆、38君臣夜话
宫灯长明,青铜貔貅吐出袅袅青烟,颐年殿中冰盆昼夜不停,如今沁凉一片。
简云扬负手而立,云煌安静等待。
已经决定要将真相告知,但真的要开口时,简云扬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一国之君变成了女人,云煌是否相信这种怪力乱神之事。
若他信了,这段日子,在江采玉的恶意刁难下,他在浣衣局洗衣,在宫中做杂活,云煌若知底细,会不会嘲笑他。
长年身居高位,简云扬的心何止比别人多一窍,说一句七巧玲珑心都不为过。
沉默像是一缕淡淡的沉香,轻飘飘的漾在颐年殿中。
简云扬在经过天神交战之后,终于开口:“朕今日和你说的话,也许太过匪夷所思,但一字一句你全要记在心里烂在肚里。”
云煌立刻正了神色,恭敬到:“臣自幼受圣明之恩,绝不会做辜负圣恩之事,望陛下明言。”
“朕和废后江采玉换了身子。”
语不惊人死不休,简云扬不知从何说起,干脆将具有爆炸性的话题直接抛出。
云煌先是恍惚,接着是震惊,结结巴巴的说:“微臣不明,还请陛下直言。”
他刚才听错了吧,陛下和废后江氏换了身子,这是几个意思。什么叫换了身子,就是说陛下是江采玉,江采玉是陛下,可陛下明明就在他眼前。
简云扬见他虽然震惊结巴,但眼底还保持着清明之色,于是继续讲了下去。
“此事当从日蚀提起,那日,朕被江采玉推倒脑袋受伤,醒来之后发现朕和江氏换了身子。由于此事太过怪力乱神,又牵扯重大,于是朕与江氏选择暂且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