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宁在晕黄的台灯中进屋,打哈欠,坐到自己床那边。

有些心绪反反复复压不下去,对那边他心态不太行,每次都这样。

向长宁有点烦躁。

姚真看出来了。

姚真只说:“二哥你过来,我把暖宝宝给你扯掉,应该不热了。”

向长宁:“哦”

坐在床上,姚真从睡衣外撕掉那片,向长宁觉得身下温嘟嘟的,诧异:“是被子热?还是天气暖和了?还是我血气方刚?”

“……我开了电热毯。”

“哦,对,是有电热毯,我冬天都老是忘开。”

关了灯,这次换向长宁在被子里拱来拱去。

姚真听着。

好半天,姚真出声:“二哥你睡不着?”

“有点。”

“在想什么吗?”

沉默片刻后,姚真都以为向长宁不会回答了,向戏j-i,ng诌道:“在啊,在想今天问你那句话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话?”

向长宁抿唇,死不要脸,不要死脸:“你觉得,我是特别好看的那种吗?”

姚真呼吸停顿。

夜色静谧且温柔。

顷刻后,姚真声音似乎要将所有的温柔都纳入进去:

“嗯,在我眼里,是的。”

“别想了,睡吧。”

最后那两个字裹挟着什么魔力一般,

向长宁听完,双眼依言闭上,霎时沉沉睡过去。

这下次睡不着的换姚真了。

好半天,夜色里,姚真轻叹口气。

#

向长宁第二天白天基本都在睡,连轴转的工作状态被南琴那一砸打破,向长宁也算是彻底休整了几天。

姨妈任丽和姨爹李凡第二天抵达b市时,天还在下雨,向长宁也没有车,任丽那边想让他去车站接他们到租的地方,向长宁拒绝掉。

任丽絮絮叨叨抱怨半天,向长宁也不多说什么,也不开外放,只调大音量将手机扔一边任由她说,电话那边没声后,向长宁应一声就挂断了事。

任丽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可能也是掂量着他们的亲情并不牢固。

而她还接下来在市医院的检查少不得还要劳烦向长宁帮忙,生生忍了下去不愉快。

这是向长宁的猜测。

不过他很确定这就是事实。

周日向长宁开始值急诊,和况夏一起。

等前面的病人都看得差不多,空闲的时间里,向长宁想着况夏是内科的博士,顺便摸出了手机给况夏看任丽的报告图。

两个人在急诊里面侃天侃地。

况夏扫了一眼,问了下病况,随手将手机还给向长宁说:“肺炎或者肺结核吧,能治好,死不了。话说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这是你亲人啊?你怕看不好给我看的??”

向长宁收回手机,言简意赅道:“确认一下。医者不自医。是亲戚。”

况夏在大学时期和向长宁都是学霸型,互相之间也交好,况夏想了一圈,歪头感觉不对:“你还有什么亲戚,你不是……?”话说到后面有那么个指代意思,没说完。

向长宁沉默片刻,觉得这事情也瞒不过去,直说:“是我姨妈,这是她的拍片。”

况夏表情从问号渐渐变成惊叹号。

“就、就……那个?”

“嗯,是”

况夏一脸有话想说的表情。

向长宁直接:“有什么就问。”

况夏悄mī_mī小心试探:“那个、以前班上一直传,说你大学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你姨妈他们真的,真的没补给你一些开销啊?”

向长宁眼皮掀了掀,淡然:“自己赚的,给过没要。”

况夏声音更小:“你讨厌她吧?”

向长宁想半天,说:

“……恨过。”

“不恨了。”

难得向长宁多说了两句:“本来我也算不上她的责任范围,其实她对我怎么样都是正常的,只是当时年纪小,天真觉得亲人应该是……

“是互相支撑的存在吧。”

况夏对向长宁的事情是有耳闻的。

包括当时他姨妈来学校,对着老师给向长宁出柜的事情,她恰好在场也都记得。

她姨妈拽着老师问:向长宁是同性恋能不能治好——

老师当时那个大写的尴尬啊!

极品得一笔了!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向长宁倒是平静淡然:“我妈家里上面有个长辈是这上面大病去世的,可能她怕吧,人老了都会有点,来市医院检查也好,正好我和她说清楚一些事情,以后不往来了。”

况夏小声逼逼:“那不是又要来折磨你。”

向长宁失笑,自己摸了根烟出来:“那有什么办法,男朋友可以分手,老婆可以离异,亲戚嘛,关系都是生来一辈子的。”

说完起身出门,同时掏出打火机,点燃手上烟。

#

周一向长宁的早班,先带着姨妈在县医院的原片去找呼吸科的老医生,让老医生看一眼了解个大概,片子中又夹杂着一系列报告,呼吸科老医生给看了一遍,问完病情反应。

呼吸科老医生道:“不是大事,不过这有几个检查是一周前的了,按照规定,保险起见今天再复查一次呐。”

“那挂您的号吧,她的卡在我这儿,您先给开检查如何?”

“可以,卡拿来吧。”

向长宁感激,嗫嚅补了句:“谢谢您。”

老医生笑笑:“说什么呢——”

以前向长宁在呼吸科轮科的时候,和老医生可熟,跟着他学习还帮他每天端茶递水的,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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