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低声对元瑾说:“把马鞍抓紧了。”
元瑾听他的抓紧话了马鞍。同时,萧风一勒缰绳的同时一夹马腿。马嘶地立刻向前冲去。
顾珩一看暗道不妙,想带人上前阻拦。但那马竟然助跑之后,竟然身姿矫健地一跃冲过了院墙,落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停顿地立刻向前冲去。
他们竟然连前门都不走!
顾珩立刻带着人想追过去,而他又看到,那马在不远处停下来了。
马掉头过来,薛元瑾看着他,淡淡地道:“魏侯爷,我们这便要走了,我最后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你可知道,靖王其实早已知道,你一直在找的那个女子就是丹阳县主。”
顾珩一愣,心头也随之一震,但却仍然冷冷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元瑾却只是一笑:“侯爷回去问问便知,尽可不信吧。”
说完之后她才向萧风点头。
萧风一勒缰绳,那马又飞快地奔跑起来,很快就从山坡上消失了。
剩下的人见萧风走了,也不再恋战,纷纷上了战马准备杀出一条血路。只是有些人死在了军队的围攻中,另一些却成功突围,追在萧风后面远去了。
顾珩的亲兵见拦截不成,跑过来问顾珩:“殿下,逃走了二十三人,咱们……可需要追捕?”
但是顾珩却久久地不说话。
亲兵小声提醒:“侯爷?”
顾珩淡漠地道:“传话告诉殿下,就说他们往榆枣关的方向去了。”
“那……咱们不追?”亲兵迟疑,明明他们现在追击更方便。这时候若是不追,靖王殿下知道了是肯定会怪罪的。
“我还有一件要事处理。”顾珩道,“你立刻去附近找个画师来,再把曾经在慈宁宫当过差的松统领找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侯爷!”亲兵还是忍不住劝道,“他们并没有跑多远,虽领头的骑的是大宛驹,但剩下的人并不足为惧。咱们若是抓住了他们……”
他话刚说到这里,却看到侯爷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语气凌厉而冰冷地道:“我说不追了,现在就去请画师,你明白了吗!”
亲兵跟了顾珩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发脾气。顾珩的双目仍然泛红,竟然有种疯狂之意。
“……是!”亲兵自然不敢再违逆他,立刻小跑着去吩咐话了。
元瑾一行人没有停歇,直到跑到了一处李子林才停下来。
夏末正是李子成熟的时候,枝头上挂着累累的紫色果实,大家也口渴了,便不少人去摘李子吃。萧风则见天色不早了,马也跑累了,就命令在这里扎营休息一会儿。否则马匹会支撑不住。
他们在地上燃起篝火,除了萧风外,其余人都去打猎了。元瑾才起身看着萧风,方才情形危急,她都来不及和他说说话。
但这时候四下无人了,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只觉得沧海桑田,所有的言语都化成了堵塞在喉咙的哽咽,化作心中涌不出来的热流。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忍不住。
萧风却露出了她熟悉的笑容,轻声说:“怎么我的阿沅,像傻子一般的看着我。”
只他这一句话,元瑾的眼泪就突然涌上来,她震惊地看着萧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喉咙哽得厉害。勉强地说:“你怎么会知……你怎么……”
“五叔什么不知道。”萧风说,“阿沅,五叔回来了。你再也不会是……孤单一人了。”
元瑾竟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进他的怀里,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萧风也将她紧紧搂着,将怀里的柔软身躯紧紧抱着,他轻轻地哄她,而元瑾则放声大哭。她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哭。
萧风知道她其实痛苦到了极致,她肯定以为萧家人都已经死了,她再怎么聪明坚韧,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得知家人尽亡,家族尽毁,曾经那些疼爱她保护她的人化为飞灰,她只能自己坚撑。而在看到亲人的时候,这种坚撑突然如冰雪消融。她可以在没有亲人的时候坚强很久,但是一看到他却终于忍不住崩溃痛哭。
阿沅之前是个多么坚毅的姑娘,他深有体会,能让她哭成这样,再想到两人之前所经历遭遇的一切。萧风心里充满了心疼,他只是不断地抚摸她的头发安慰她:“不要哭了……都已经好了,都过去了……”
“他们都死了……”元瑾紧紧捏着他的衣襟,哭声带着抽噎,“五叔,他们都没有了啊……”
“我知道。”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以为只有我了……”
“五叔也知道。”
萧风不停地安慰着她,元瑾虽然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却是从小被他们宠大的,他们几个兄弟底下唯一的嫡女,怎能不宠。她应该要软弱一些的,她撑了这么久了,可以软弱的。
元瑾发泄之后却冷静下来,她其实不是那种喜欢撒娇示弱的人。发现自己竟将萧风的衣裳哭湿了一大片之后,就又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与他亲近,两人自小玩得好,萧风曾用脖子驼着她骑大马,还在她不听话的时候,一把将她抱起来就跑,不理会她的吱哇乱叫,她怎会因为这个不好意思。她是因为自己少见的软弱。
以前跟萧风一起玩,就是从树上摔下来,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哭,而是去踹他一脚。因为他没接住自己……
不过这都是小事,元瑾立刻问萧风,是怎么看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