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便由着她热络的把自己捎去正院的膳厅。
桌上的冷盘已经摆出了好几道,却不见荆无畏人,薛宁玉拉着长陵坐下道:“今日家中来了客人,你爹正忙着接待,很快就来。”
话音没落,长陵便听到脚步声往外厅内而来,她转眸望去,荆无畏当先而入,他看到长陵时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精光,随即道:“絮儿,你看看今日府上来了什么客人?”
一道桃色倩影徐徐步了进来,她双手背在身后,身量娇小,笑起来自有一股可人的媚惑之气。
是明月霏。
虽然上次在马车内长陵没有睁眼看过这小丫头的容貌,但她娇憨中带着一点儿狠劲的嗓音倒是独特,很容易辨认的出来。
明月霏轻盈的步至长陵跟前,笑道:“姐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既是在五毒门土生土长的“小妖女”,明月霏怕是根本不需要求证,一眼就能辨出真假。
这一声“姐姐”,她所叫的不是“南絮”,而是当日被劫走的“那个姐姐”。
难怪荆无畏急着要她回府,原来他终于发现这个“女儿”多抵是被人冒名顶替了。
长陵缓缓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道:“八公主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到我们东夏来做客?”
明月霏歪头一笑,“我一向都喜欢云游的,何况,自你走后,我三哥就神思不蜀的,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是于心不忍,就替他先来瞧瞧姐姐的近况,没想到啊……你做了荆将军的女儿,倒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她话中有话,连荆无畏一听都不免肃起面色望来,长陵微微一笑,“舟哥哥对我向来关心,我在此就先谢过了。”
明月霏没有立马拆穿的意思,长陵便也不急着和他们翻脸,荆无畏一时之间似乎也有些瞧不清虚实,索性命丫鬟去端热菜,待四人都入座之后,他举杯道:“公主远道而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包涵。”
说罢,他先干为敬,明月霏也肆无忌惮的举杯回敬,一杯下肚之后,她又满上一杯,对长陵道:“这一杯,就让我来敬一敬‘门主’吧。”
“如今五毒门都没了,又哪来的门主呢?”长陵捻起酒杯,也痛痛快快的一饮而尽,“不过,如今金陵城处处皆是武林中人,公主孤身而来,万一叫人认出来,怕是会有麻烦。”
明月霏不以为意的一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有谁能认出我呢?”长陵道:“公主不同,当初那些被你毒瞎眼的人都已经好了,也许就在府外晃着呢,你千金之躯,若是因为我的缘故有什么差池,岂不是让我良心难安?”
明月霏见长陵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肯撕下伪装,愣了愣,不由甜甜一笑,“姐姐,你可真有趣。”
荆无畏看她们二人你来我往,话中满是玄机,又流露出几分困惑之色,这时琳琅满目的菜色已经接二连三的摆了个遍,手一比道:“来来来,边吃边说。”
他这么说着,自己只是将菜夹到碗里,象征性的咬咬筷子,薛宁玉也依葫芦画瓢装样子,实际上根本不敢吃什么。
倒是长陵,该吃吃该喝喝,毫无半分避讳,,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与五毒门小妖女同桌共食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她如此坦荡,整得连明月霏都不觉讶异了起来,心中暗暗道:这位姐姐倒还真是好胆色,难怪哥哥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其实,荆将军、荆夫人,你们不必担心,我若是想要下毒,根本不需要在菜里下手脚,”明月霏大喇喇的咬了一口羊腿肉,“美食当前,还是不要辜负的好。”
薛宁玉闻言勉强赔笑道:“公主说笑了,我们对公主自是信任的……”说着也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
“信任我?”明月霏掩唇一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你们中原人说信任我的……”
荆无畏闻言背脊悄然冒出一丝冷汗来——他一早听明月霏说自己的女儿是符宴归找人冒充来的,原本盛怒滔天,这才招女儿回来求证,却一时疏忽了这位小公主本身不也是一头不折不扣的毒蝎子……
他端起酒杯道:“公主与犬子是朋友,又与小女也有故交,荆某自然是信任公主的。”
长陵闻言一怔——犬子?难道这明月霏是荆灿招来的?
“我与令公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若能与荆家结为友盟,于我大雁而言又何乐而不为?”明月霏娇憨道:“只是嘛……既是友盟,便不能有所欺瞒,否则就失了诚意对不对?”
荆无畏客客气气道:“那是自然。”
明月霏手腕一扭,捏着汤勺搅了搅碗,不紧不慢道:“那好,我听人说荆将军手中有越氏的遗物,不知可否拿来给我瞧一瞧呢?”
荆无畏闻言面色大惊:“公主从何处听得的消息?我手中,并无越氏遗物。”
明月霏天真无邪道:“我听令公子提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呀?”
“不可能!”
“我不仅听说将军有越氏遗物,我还听闻那遗物之中有与前朝伍润有关的线索……”明月霏巧笑嫣然,“当日令公子为了活命,恳求我手下留情,这才如实相告,怎么,你当爹的,也想走一遍儿子的旧路?”
薛宁玉一脸震惊的看着荆无畏,“老爷,她说的这是……”
荆无畏愤怒一拍桌案,站起身来道:“本将军说过,我手中,并没有什么越氏的遗物,若是公主再句句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