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涵摇摇头,继而笑着道:“我朦胧中感觉好像大夫来了,说我这病没得治了……”
冬竹听了这话,眼泪一下子没忍住,便流了出来,冬竹急忙伸手将眼泪擦去,勉强的笑着握住刘诗涵的手道:“小姐说的什么胡话,您才多大,怎么能说这样子的胡话呢?”
刘诗涵仰躺着,脸色像一张白纸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她看着冬竹的泪脸,轻声道:“心都死了,还活着干嘛……”
话还没说完,便又晕了过去,冬竹见状,急忙用力的摇醒她,“小姐,小姐您不能睡啊……”
刘诗涵又睁开眼睛,“冬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小时候大夫人给我吃了几年的药,我这身子,早已不足了……现在,也是该去了……冬竹,小姐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安排一个好归宿……冬竹……”
刘诗涵的眼神里慢慢的没了神采,冬竹已经泣不成声,恍惚间,冬竹忽然记起了一样东西,忙伸手拿过来,急切的说道:“小姐您看啊,这是大少爷刚托人送来的药材,是他专程给你买的,说是花费了很多心思……”
刘诗涵侧过头看了看,笑笑道:“是吗,我还以为那一日之后,便不能再见面了……他还记得我……”
冬竹哭着点头,“是啊是啊,小姐你要振作起来,不为别人,还有老爷夫人啊,夫人只有您一个女儿,要是您有什么事,夫人会难过死的……”
刘诗涵笑了笑,“我会的,冬竹……去给我盛碗粥来,我饿了……”
冬竹愣了一下,随即就脆生生的应:“诶,小姐您等着我……”
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刘诗涵笑笑,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枕头底下有一包自己以前就准备好的砒霜,只要轻轻倒进自己的嘴里,就能永远的离开了。
刘诗涵费了好大的力气掀开枕头,拿出拿包砒霜,她伸手将纸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白色的粉末,微微的弯起了唇。
自己的身子,怎么也是活不过二十岁的,以前被嫡母强自逼着喝了好几年的药,自己的身子已经从中掏空了。
刘诗涵这样想着,便将那纸包拿起,眼神不经意间,却是瞟见了那里的另一个纸包。
刘诗涵想了想,还是伸手去拿了过来,纸包的眼色是黄色的,刘诗涵轻轻的解开上面的绳子,抖落间,却是一张轻飘飘的字条,拿起来一看,只见字条上写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小楷,“希望早日康复,玉兰簪子还在手中,每日都在与我共同祝祷你的身体健康。”
刘诗涵看着,忽然之间无言的流出了泪,玉兰簪子,是自己那一日给他当做信物的玉兰簪子,刘诗涵慢慢的放下纸条,却是将那包砒霜轻轻地折叠了起来,重新放在了枕头下面。
若是如此,就顺应缘分吧,刘诗涵有些幸福的想,他,会跟凝儿和好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决定(3)
雕花的木制窗棂前,刘母端坐在八仙红木椅上,手里端着的是描着鲤鱼戏水样子的茶杯,轻轻的抿嘴喝了一口茶水,刘母抬了抬眼皮子,道:“今日唤你来,就是想要跟你打听个事……”
底下跪着的,正是那京城里享誉盛名的王媒婆,如今被刘母叫来,王媒婆心里忐忑的很,只是跪在底下,轻轻的应声。
刘母轻声的咳了两声,把茶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道:“关于丞相府的大少爷,你可有所耳闻?”
王媒婆心里一顿,背上都渗出了点点冷汗,这一天竟是真的来了,王媒婆抬起了头,看了看面色淡淡的刘母,咽了咽唾沫,说了起来。
等到差不多临近中午的时候,王媒婆这才说完,刘母对她的回答相当满意,反复叮嘱了几遍不可告诉别人之后,就赏了她一些银钱,命人将她送出了府。
王媒婆出了府,这才感觉到没那么紧张了,疾步走回家里,夏知寒早已坐在那里等她了。
“怎样?”
夏知寒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问。
王媒婆笑笑,“一切都如大少爷所料,老身已经按照大少爷的吩咐说了,夫人好像对老身的话,很是满意,临走之时,还赏了老身一些银钱。”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织金缎子做成的荷包,递了过去。
夏知寒摆摆手,“给你的你便收起来。”
说着,夏知寒便站起了身,“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
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刘母命人送走了王媒婆,便急匆匆的走去了刘左岩的书房。
“见过大夫人!”门口有小丫头恭敬的行礼,刘母姓木,本身也只是个姨娘,因着和刘左岩的感情,这才在原先的大房死后,被抬了上正房。
木氏看了看那小丫头的神色,微微的鄙夷,问:“你是哪个房的,怎的会在这里伺候?”
小丫头神色一变,有些紧张,却还是故作镇静的道:“回大夫人的话,奴婢本来是在月姨娘的屋子里伺候。”
木氏一愣,随即声音便有些尖刻,“月姨娘房里的丫头,为何擅自跑到老爷的书房里来,怎么,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书房重地,也是你们随便能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