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一声徐徐打开,大家整齐有序地走了进去,秦桑收回视线,刚迈出一步,下一刻,她的手臂就被一道遒劲的力道给拽住,生生将她从电梯里扯了出来。

一切发生的又快又突然,电梯里的人也全看呆了,对着陆禹行不怒而威的冷脸,又纷纷错开视线,不敢直视。

自从得知怀孕以后,周旭尧便禁止了她穿高跟鞋,否则刚那个力道,秦桑的脚特定又要遭殃了。

站稳身体,秦桑抬头,对上陆禹行阴翳的眼,微不可绝地皱起眉头,“陆总,请问有什么事吗?”清了清嗓子,“大家还在等着我。”

陆禹行扣住她的手臂,对电梯里的人说了一句,“你们可以先上去了。”

语毕,他强行拉着秦桑,把她拽进了专用电梯里。

“陆总,请你放开我!”秦桑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疯,居然砸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做出这种举动,“你捏疼我了!”

秦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密封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陆禹行垂首盯着秦桑的脸,看见她眉头都皱成了一团,钳住她的手松了送。

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无一不透着一层冰冷的气息,低沉沙哑的嗓音徐徐回荡在电梯里,“你怀孕了?”

秦桑怔楞了几秒,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刚才会慢了那么多,大概就是跟周旭尧斗上了。

逮着机会,周旭尧不可能会隐瞒她怀孕的消息。

这样也好,能让他看清现实。可以死心了。

见她不说话,男人的脸色愈发暗沉,头顶上仿佛聚拢了一团乌云,重复问道,“你怀孕了?”

秦桑盯着他冷峻淡漠的脸,温温淡淡地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对,我是怀孕了。”

“周旭尧的?”

秦桑被他这个问题问得想要发笑,而她也当真是笑了出来,“不然呢?”

除了周旭尧,她还有其他的男人吗?

陆禹行菲薄的唇骤然抿成一道直线,透出阴柔冷邪的味道,斯文的眉眼,净是凉薄的冷冽。秦桑被他的眼神盯得心底一阵发憷。

须臾,听见他暗沉浓稠的声音,“你打算生下来?”

秦桑没有躲避他的审视,不卑不吭地与他四目相对,唇角挽出温婉的笑容,“当然,怀上了,为什么不生?”

她的话音刚落下,腰间骤然一重,身体便撞进了男人硬如磐石的胸膛里,下一秒,男人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颚,捏得她泛疼。

陆禹行的脸朝她压了下去,隔着一指的距离顿住,“桑桑,把孩子拿掉。”

秦桑听着他低沉而粗哑的话语,感觉着属于他身上那阵清冷浓烈的气息,甚至发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失去了原本平静的频率。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她一时间怔呆住了。

自小,他就擅长于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了,喜怒哀乐仿佛都与他无关,不管任何时候,他都只有一种表情,仿佛脸部神经早已经坏掉。

可现在,秦桑看见了他那黑冷的眼底那抹惊慌,很微末。但是她扑捉到了。

平常人这种微末浅淡的情绪波动,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但是他是陆禹行,那个万年不变的冰山啊。

秦桑怎么可能会不感到震撼?

环住她腰肢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嗓音变得更为粗哑,“桑桑,听见了没有,拿掉他,嗯?”

事已至今,他们都走到了穷途末路,他到底还在死死挣扎些什么?

秦桑微垂着眼帘,眼睫轻轻颤动着,沉默了片刻,她敛着呼吸。淡声道,“陆禹行,你放开我。”

面对这样的他,秦桑不能让自己心软,她逼着自己硬着心肠,“你放开我。”

“我让你拿掉它!”低沉的声音倏地加重,夹着一种逼迫的味道,“桑桑,我不介意你结果婚,不介意你跟他发生过的一切,唯独只有一点我无法容忍,那就是你生下属于他的孩子!”

秦桑觉得可笑,眼底透着凉凉的色调,“陆禹行,当初我完整无暇,死皮赖脸缠着你求着你的时候,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我都嫁给了别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身心都给了别人了,你才说你不介意,你要我,你到底要些什么?”

秦桑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抿了抿唇,“身体破败了,心也残缺了,你还缠着我,到底有什么意思呢?你就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不行吗?你非得把自己折腾得面目全非,非要把我心底对你仅存的那一点好也消磨殆尽……你才甘心是吗?”

说着说着,她泛红都要眼眶渐渐弥漫了一层水汽,就那般不设防的,无声无息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一直任性而为的她,忽然有一天整个世界都坍塌了,没有人可以给她依赖,没有人能帮她重来。

她也有太多的委屈,无人诉说,也无法言说,一直勉强自己忍耐着。

秦桑吸了吸鼻子,嘶哑着声音问,“陆禹行。到此为止,行吗?”

他到底要把她逼到什么程度?

他跟凌菲结婚的时候弃她于不顾,十几年一场感情的豪赌,她认输了,他恨秦家搞得他家破人亡,所以他利用一切手段把秦家所有的一切都剥夺了过去,她认了,她爸爸因为他和凌菲而突然病发走了,一句遗言没留,她也认了。

她因为遇到他而乱了整个人生,到现在,她除了秦扬,也是举目无亲,难道还不够吗?

他想要相互折磨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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