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有魔力般让她倍感安定,而他的怀抱更是让人温暖。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待了好久,直至凉意越来越深。
“木容?”安若文轻轻推了推怀中的人,小声的喊了一声,周围一片沉寂,没有回应,怀中人也没有动。均匀的呼吸传入他的耳朵,她睡着了?他不确定的再喊了一声,还是一样!
他失笑,该有多累啊,这样都能睡着。可是要怎么办没有她房间的钥匙。没办法送她回去,而又实在不忍心叫醒她,沉思片刻,小心的横抱起她,慢慢的将她送到自己的房间,轻轻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他静静的立在床边,又轻轻地叫了声“木容?”确认她睡得很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缓缓坐在床沿,做了一件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他的手轻触她光洁的额头,细细的眉毛,紧闭的双眼,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那么渴望自己是个正常人,多么想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以一睹她甜甜的睡颜……沉沉的无力感蔓延至整个心脏。
良久,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开门,顶着月光出门而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木容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她的思维停滞了几秒。这怎么是安若文的房间?自己怎么会和衣睡在他的床上?她一骨碌爬起来,扫视四周,没有发现安若文。她在脑中找着记忆,昨天晚上在楼梯口遇到安若文,然后和他说了几句话,再然后,她摇摇脑袋,再然后,她就想不起来了。
看看时间,天哪。早自习已经开始了,她迅速离开,跑回自己房间,稍稍整理一番,就去办公室拿书。打开门,迎来一股清晨的空气,还有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她的眼睛变得酸涩,他一晚上就是这样睡的?天已渐渐转凉了,这样很容易感冒的,他怎么这样傻,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她解开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抄起书,在清晨些微的寒冷中去看班上的早自习去了!
下了早自习,木容还是准备好早点带进办公室,她的桌上放着外套,安若文已经在听录音了,他的表情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异,让她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最后她支支吾吾的开口:“安老师,昨天晚上?”
“你睡着了,我没叫醒你!”一改昨晚轻柔的语气,现在的语气又是变的没有一点温度,木容感慨。这男人,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
“哦”她一时有些语塞“那谢谢你了。”
“不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感觉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似的,木容无奈的耸耸肩,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第92章 不是不爱木容,而是不配爱!
木容上课去了,安若文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在办公桌上摸到一支还是崭新的,他根本就用不上。他想在上面写几个字,自从失明之后,用的最多的就是耳朵和嘴巴,就快忘记写字是一种什么感觉了,真是久违了……
他在第一页缓缓写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可是自己呢?就像黑暗中的花朵,每天汲取不到阳光雨露,没有新鲜的养分,还能存活多久?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思想是不是真的会蒙尘,然后腐朽?
思考中,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赶紧丢下笔,合上书。
“怎么提前下课了?又不舒服?”他不解,又有一丝担心。
“舅舅,是我!”一个年轻的女音传入他的耳朵,虽然这几年这个声音听得很少,但是他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再说能叫他舅舅的又有几个?。
“木子,是你!”安若文稍微有些惊讶,不知道木子怎么突然来了。。
“来看看你们!。”她微笑,然后故意漫不经心的问道:“舅舅,这些年,你,还好吗”
上次匆匆一别,都没好好和安若文说话,现在陡然过来,不敢正儿八经的问他怎么样,怕刺激到他,只能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
安若文神色也很正常,只是稍微有些苦涩的味道:“如你所见,我除了眼睛看不见,其他都好的很。”
“舅舅果然还是这么豁达,让我等自惭形秽!”木子说,尽量说的轻松一点。不让气氛太压抑。
“你怎么样?和冬辰还好吗?”安若文反问她,想着她和易冬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也该安定下来了,人生真的年华不多,不应该再这么蹉跎。
木子苦笑:“我和他还能怎么样,有些东西时回不去的,那么就这样,也挺好!”
至少现在自己的心里清明的很,没有压力,爱一个人太痛苦,恨一个人也太痛苦,而这两种情绪木子对易冬辰都有过,而现在。她只想做到无爱无恨,让自己简单点,轻松点。
“木子,这些年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是明白的,冬辰为了找你,真的是已经尽力了,而且当年的事情你也有所误解,小涵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沈清宛一直在欺骗他,他和沈清宛之间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当时都误会了。”安若文淡淡的说,要是三年前,就算他知道这些,估计也不会这样告诉木子,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但是现在他告诉的很坦然,并且是真的很希望木子和易冬辰不要再因为误会而疏远。
“什么?”木子有些不相信,这些她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和她说过,突然想起最近几次和易冬辰谈小涵和沈清宛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不自然,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