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走到了病床前,虽然木容的头被完全包住了,但是他还是看出来那里躺着的就是木容,他突然一下子就跪倒地上,痛哭失声,之前木容到底做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他以为木容在收了安若素支票之后,他就会慢慢心冷了,但是此刻看到木容躺在这,他发现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木容要是一直就这样不再醒来,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随她而去。
木子很是疑惑安若文怎么此刻来了,难道是易冬辰叫来的。她的眼神看向易冬辰,易冬辰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看到易冬辰拍了拍安若文的肩膀:“舅舅,医生说需要她最在乎的人唤醒她,三天之内要是醒来就没事,所以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
易冬辰说完,就将木子带到外面去了,留下空间给安若文和木容!
安若文虽然怀疑木容现在心里最在乎的人是不是自己,毕竟她和自己提出分手的时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样的决绝让安全若文真的没有信心,但是他安若文不会放弃,哪怕不是她最在乎的人。他也要唤醒她!
此刻所有的都不重要,比如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比如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都不重要,呼唤才最重要。
安若文坐到木容的床边,看着她的样子,现在的她脸色煞白,没有平时的红润,但是在安若文看来,她依然是最美的。
记忆中的木容扎着个马尾,笑容甜美,五官清秀,25岁,原本就是阳光活泼的年纪。
安若文的双手停在那张照片上,一点一点的抚摸着,那张幻想了无数次的脸庞,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去抚摸,多少苍凉,多少绝望。
眼泪在他的眼中打转,嘴中却在呢喃:“木容,你即使是病了,也依然这样美,我没想到呢!不对你看我真不会说话,你怎么可能不美呢,一个灵魂如此美好的人,怎么会不美呢?你这个才女,别笑话我口拙哦。”
他扶着木容,头慢慢的靠下去在上面:“木容,你不是最怕黑吗?你怎么敢一个人待在这里?怎么还在黑暗里不愿意醒来?你要是一直这么睡着,要是我忙了,没时间来这陪你,你怎么办?还是不对,你那么善良,那么有人缘,肯定有人愿意陪你,可是我怎么办?你就这么睡着,留下我一个人,我孤单了怎么办?谁会来陪我?我脾气很臭的,你知道的。除了你,没人受得了的,难道连你也受不了,所以离开了,不愿意醒来了?”
安若文突然抱住木容,声音已经无比哽咽:“木容,你和我说话,你和我说话啊,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我能看见了,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能给你幸福了,我们开始吧!你说你能做我的眼睛,可现在为什么一句话也不和我说?你不是说你半年后会回来吗?为什么一回来就要和我分手,你为什么要骗我?木容,木容……”
此刻的窗外正在下着雨,而室内的安若文也是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
安若文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颓废,他也知道木容肯定不喜欢这样颓废的自己,毕竟自己的双目失明时都能那样的坚强生活,但是木容她知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他安若文除了颓废,不知道还可以干什么?
“木容,三年来,我知道一直是你默默无闻的在付出,不论我怎样冷冷的绝情的对待你,你始终不改你的初心,但是你知道吗?每一次冷漠的对待你,我的心真的都很痛,我不忍心伤害一个如此优秀善良的姑娘,但是我更不能耽误这样的姑娘一生啊,所以木容,我们就这样在恍恍惚惚中蹉跎了三年,我知道我的作业是你批的,我的早读是你看的,甚至我每个月的工资都是你去帮我领的,我的大小会议都是你帮我参加的,你已经贯穿了我整个的生活,你提出分手之后,我感觉我生命的所有元气都没有了,木容,我知道你不知恋财之人,为什么,你有什么苦衷,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现在又躺在这里吓我,木容,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就醒过来,我可以不追究所有的事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尽管安若文说的声泪俱下,但是床上的木容就是不动声色。一点表情也没有,安若文的声音里都有些绝望了:“木容,你真的就这么恨我,这么讨厌我吗?就不愿意醒来看我一眼吗?”安若文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隐忍着哭泣,嘴唇已经被他咬破血了,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相比于木容躺在这里给他带来的心灵上的疼痛,这点ròu_tǐ上的疼痛真的不算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安若文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没有倒时差,就和木容说了不知道几万句话了,虽然此刻他已经到了身体能承受的边缘,虽然他已经疲惫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但是他不敢睡,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就怕自己打个盹,木容就在这个间隙醒了,而他错过了......
所以他一直强迫自己撑着,一直不停歇的和木容说话,甚至他们的第一次那么戏剧化的见面都被他拿出来说了,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木容快点醒过来,木容快点醒过来!
终于易冬辰进来送了一次饭菜给他吃,但是此时此刻此情,他哪里还有心情能吃下饭?虽然他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但是此刻,他只想陪着木容,木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