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杨六公子死了,杨家受到重创。
秦云峥举荐宝镜替杨六公子治疗,秦家也脱不了关系!
没错,一定是这样,是杨六公子的生死,成了一团乱麻中的线头,牵动着整个大局……
那陷在局中的宝镜,又会怎样?!
雷元洲心砰砰跳,冯先生的话不时冒出来。
冯先生在暗示他,趁着局势将乱,他能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
宝镜和雷元洲见面后,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真是奇怪,雷家这位二少爷,好像真的不知情。可这怎么可能呢?
介于邪魔特殊的身份,雷开诚让儿子雷元洲和邪魔接触,想必没打算全瞒着他。瞒着也没有意义,雷开诚做的一切,家人早晚都会知晓。他只有雷元洲一个独子,总不可能辛苦得来的一切,将来全部交给侄子雷元沂吧?
也不是不可能。
若干年后,雷元沂若是优秀到压倒性胜过雷元洲,雷家的资源自然会像雷元沂倾泻,助他登顶。
听说雷开诚和亡兄的感情很好,雷元沂失去的父亲是雷家的心头好,雷开诚疼侄子更胜儿子,也说得过去。
宝镜想不明白雷家的打算,也想不明白茯苓的仰仗。
这些人,到底在筹划着什么?
她和雷元洲分别后,并未返回京大。
考试复习固然重要,今夜却是替六公子治疗腿伤的时候,她必须赶去柳荫街,在师傅冯堂的帮助下,替六公子解决一个心病。
柳荫街,戒备深严,到处都是暗桩。
更有宝镜和冯堂联手,花费两天合力布下的保护结界,就算邪魔亲自来了,此处有她和秦云峥,加上冯堂三人,邪魔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
邪魔了不起有妖道做帮手,然妖道在六公子面前还要受到压制,也不足为惧。
妖道如果能靠近柳荫街,早前就不至于派许晴来夜袭。
宝镜心里惦记着替六公子治腿的大事,还是敏感发现了秦云峥情绪上的小别扭。
这人整天一副冰山脸,外人看来,严肃居多,高兴轻松的时候偏少。冰山一度,和冰山零下十度,似乎也没太多区别……但宝镜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异。
秦云峥行事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对她也万分迁就,宝镜还是察觉到了他似乎不太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呢,难道是在为六哥担心?
不对,担心不该表现成这样,秦云峥也不会表露自己的担心,那样只会让她压力倍增。
那他不高兴,是因为自己了——因为自己刚刚单独去见了雷元洲,云峥总不会是在吃醋吧?宝镜不敢相信这个猜想,秦云峥向来自信无比,居然也会吃醋!
宝镜好想捏捏他的冰山脸,呔,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完美?
有了他整日在面前晃荡,在她心尖尖上牢牢占据,她眼中基本上容不下其他男人的身影好吧。再说了,和雷元洲才见过几次面呀,至于么。
院子里,临时用帷幔搭了一间“手术室”。
因为不是西医手术,倒不用担心细菌感染,不要求无菌室,只要求通风散气。
风散气。
封闭的屋子里,吹不散淤积在体内的病气。
帷幔间,放着一张软榻。
六公子洗漱一番,被秦云峥扶到了榻上。
白鹰傻乎乎站在旁边,被慎重严肃的气氛感染,有点不安抖动着翅膀。
宝镜面对白鹰有点心虚,顺手弹给它两颗月华珠,“你在一旁安静点,不准打搅我们,我们是要给六哥治病,你也不想他有事对不对?”
六公子的笑容中充满安抚,“小白,你在一旁护着我,我相信你。”
白鹰呱呱叫,被六公子一顶高帽子捧得很高兴。果然安静下来,飞到院墙上,四处张望,为接下来的“手术”望风守卫。
冯堂点燃了一支安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