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x_i,ng格就和他的眼神一样冷漠,面对我的提问一言不发,最后干脆就闭上了眼睛。
我却没有责怪他,我觉得如果不是遭遇了什么恶劣的事,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这种想法使我瞬间心软,想他在寒风中也冻得够呛,便咬着牙将狐皮大氅送给了他。
当然,他没有表达一下感激,我也没指望他感激。
饶是一路狂奔,到院子的时候我还是冻得浑身发颤,唯恐风寒,便叫小师弟给开了药。
可能是这药汁太苦,喝着药我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那狐皮大氅可是郑老爷子前两日才送的,贵着呢!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初八,我还是忍不住来了这家酒馆。
我是冲着烧酒和素拍黄瓜去的,那个小乞丐也只是顺带看看。
差不多是让昨天魔教的警告给吓怕了,今天就没人再提乔家灭门的事情了。
为了一本《错花心经》,居然一夜之间给乔家灭门,那个新任魔教教主聂不渡可是够狠的!
跟店小二打探了一下魔教的消息,我正准备走,在脚迈出门槛的一刻我又想到了那个小乞丐,不由得往那边看了一眼。
果然,他还在。
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他护在怀里的大氅,好么,一看就是很爱惜的样子,连点灰都没沾。
我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当面对我冷淡得要命,等我走了又很珍惜我给的东西,不知道心里头是怎么想的。
想着,就又上去搭话了。
今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余烬。
奇了,怎么会有父母给孩子取这种名字?听起来无端的就让人觉得充满悲哀的意味。
他没解释,我也想不通,这孩子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就连对生命都很轻视,乃至厌倦。
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这天气实在太冷了,我片刻都不想多待。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十三,天气依旧很冷。
昨日摸了那余烬小乞丐的脉,是难得的武学奇才,我回去想了一宿,决定收他为徒。
在此之前我一直是懒得收徒的,但这孩子给我的感觉很特殊,说不上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合眼缘吧。
所以我早早的就去了酒馆那边,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然后居然碰到了魔教的人要劫走他。
我不由得想,若是我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呢?
虽然心中有些恼火,但我还是放过了那个人,并非是我怕他,我的武功远在他之上。只是如果就这么轻易得罪魔教,那未免太不值当,掌门师兄知道了就又该骂我不知天高地厚了。
出乎意料的,那孩子竟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做我徒弟,也并不惊讶于我的身份,这让我不禁有点郁闷。
三师兄之前跟我说,天底下没有人不知道下弦门的厉害,看样子是他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决定不告诉他这件事,让他日后出糗!
我也是头一次做师父,很多方面也没有考虑周道。那孩子在寒风里头冻了那么多天,能不生病么!我怎么就没注意呢!
那孩子脏兮兮的也不能往床上放,我只能先给他洗澡换衣服。
我发现他洗干净了其实特别的好看,皮肤白皙五官j-i,ng致,长大之后恐怕要超过他师父我,得有多少姑娘小姐的往上扑啊。
但时下也容不得多想,人这还病着呢!
只能又麻烦小师弟给看病了,小师弟很不高兴。
他跟我说,冬天本来药材就少,就不能少得病节省一下子么?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晚上,那孩子醒了,我夸他好看,他好像很厌恶似的。
我突然想到,有些人专门喜欢玩弄小男孩,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小男孩。看他这个反应,难道……
我突然就觉得心疼了,很想抱一抱他。但最后,我也只是掰开了他紧握成拳的手指。
这一晚上我都没怎么睡,一想到这院子终于有第二个人了,我就觉得心情很好。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听师兄们的意见收徒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晚,我的小徒弟又病了。
原来是白日里练武时候冻的。
这让我无比内疚,我觉得我的确是一个不称职的师父。
给他煎了药正打算喂给他的时候,他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句:本公子说了不想喝!
我问他是谁家的公子,他不回答,直接睡了过去。
其实初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了。
这孩子的举手投足实在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多半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家道中落才沦落为乞丐的。
按理说我应该去仔细的查一查他的身份,但是一看见他清冷的眼,我就觉得我所有的怀疑都是多余的了。
不就是一个孩子么,那么较真干什么!
承天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我和烬儿做了些好吃的。那孩子分不清盐和糖,我就故意逗他。
小小年纪老板着脸,不好。
可能是有点醉了,我这天说的有点多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