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吗?”

“……”薛木咬了咬牙,“我想了,我怕了,我认怂,行不行?”

“……”

薛木听着外头没了动静,以为万朝阳默认了他的提议,稍稍松了口气,默默地脱下了内裤,打开了花洒。

然而这举动的投影打在帘子上,看得外头万朝阳的眼睛都直了,他忍了又忍,硬是又把脱下来的衣服套在了身上,转身走了出去。

薛木迅速地洗完,身心都冷静了下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了看热水器的指针,忙穿上短裤走出卧室向万朝阳道,“我就用了一点水,你现在就可以洗。”

万朝阳抬眼一看上身赤裸的薛木,顿时又把眼睛看呆了。

薛木一见万朝阳色眯眯的眼神,连忙拿着浴巾挡了挡胸口,说:“快去呀!”

“好、好。”万朝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轻咳了两声,连忙进了浴室。

薛木才刚平静的心情,又被万朝阳这一个眼神勾得跌宕起来,他关了电视,转身回到卧室,铺了铺床,然后关上大灯,只留下一个小台灯,迅速躺倒,企图在万朝阳洗完之前就赶快睡着,可是越着急却越睡不着,不多时就听见万朝阳走来的脚步声,连忙侧过身闭上眼装睡。

万朝阳走进卧室,一眼就看到薛木正面朝着墙呼呼大睡,他轻轻笑笑,问道:“睡了?”

薛木咬了咬唇,假装没有听到。

万朝阳耸了耸肩,脱鞋上床把灯一关,却听到薛木咚咚咚咚咚的心跳拼命敲击着床垫,几乎都能感觉到微微的轻颤。

犹豫片刻,万朝阳挪了挪身子,如他们惯常睡在一起时一样,轻柔地将薛木搂在了怀里。

薛木的后背贴着万朝阳温热结实的胸膛,两人的心跳彼此应和着,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更快更激烈。

“薛木……”万朝阳呵着热气在薛木耳畔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薛木知道此时也不该再装睡,再装下去肯定要出事,于是清了清嗓,说,“别吵吵了,睡觉,困死我了。”

“你睡得着吗……”万朝阳的语气里燃烧着yù_wàng。

“那有什么睡不着的,”薛木故作淡定道,“又坐车又爬山的,你洗澡的时候我都已经睡了一觉了。”

“薛木……”

“老叫我干嘛?”

“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我装什么傻?”

“你这裤兜里是什么?”

“嗯?”

薛木还来不及反应,万朝阳已将贺冬兰给他的安全套从他后兜里抽了出来。

“你这准备的不是挺充分的嘛?”

薛木连忙惊慌地将万朝阳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那是——”他张口结舌,又不好说那是贺冬兰给他的,“那是我的护身符。”

“用这个护身?”万朝阳挑了挑眉。

“对啊,”薛木瞪着眼说瞎话,“避邪避孕两相宜。”说完往床头柜一扔,“行了行了,睡觉睡觉。”

“睡不着。”

“睡不着数羊。”

“数羊也睡不着。”

“……那你想怎么着?”

“我想……那个。”

第四十道题 我想我不会爱你 只是也许

黑夜里万朝阳的眸子像是猫儿一样,闪着莹莹的光,诚恳地盯着薛木的双眼,仿佛刚刚说出的是什么动人的情话,没有一丝龌龊的想法。

薛木有片刻的恍惚,连忙定了定心神,说:“我不会跟你……那个的。”

“为什么?”万朝阳揽着薛木的后背,将身子又往他身上贴了贴,“你明明也想……”

薛木抬手抵在万朝阳胸口,他剧烈的心跳隔着胸腔传递到他的掌心。

“咱俩……还小……”薛木竭力克制着躁动的身体,“等……等长大一点……”

“又是这个理由?你怎么总认为咱俩还小?你十六了,我十七了,再过俩月我就十八了,都成年了,还小?”

薛木看着眼前的万朝阳,虽然还有些少年懵懂的模样,可眉眼骨相都已脱去了稚嫩的气息,唇边跃跃欲试冒出来的胡茬宣告着这一具男x_i,ng躯体的成熟,而澄澈的眼神却又提醒着这身体所属的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男孩。

“不行不行……”薛木坚决地摇了摇头,无论怎么说,这感觉也太像犯罪了,“绝对不行。”

“你到底怕什么?”万朝阳的唇在薛木的口鼻间流连,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脸颊,“明明你也跟我一样——”

“我跟你不一样……”薛木打断了万朝阳的话,“我……我没你想得那么单纯……”

这话万朝阳却听得不甚明白,微微蹙眉琢磨了一阵,轻笑道:“不单纯……不单纯好啊,我也不单纯……”

“朝阳,”薛木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万朝阳的眼睛,“你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你以为我们之间是爱情,你就想奋不顾身、就想飞蛾扑火,如果将来你后悔了呢?”

“后悔?为什么后悔?”万朝阳愈发糊涂,“什么叫我以为是爱情?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不是爱吗?”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呢?”薛木沉声道。

万朝阳怔了怔,拥着薛木的手下意识地脱了力,他疑惑地望着薛木许久,说:“我不信。”


状态提示: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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