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木捏着下巴故作纠结地思考了一阵,说:“还是北大比较重要。”

“嗯?”万朝阳配合地皱了皱眉,一把搂过薛木,沉声问道:“哪个重要?”

薛木忍笑道:“嗯……算了,还是跟你去法大吧,虽然北大法学也不错,但是比我们法大还是差点儿事儿吧!我这可纯粹是从学术角度出发,不带个人感情的。”

万朝阳看着薛木故作正经的模样,禁不住在他唇上吻了一口,又好奇问道:“你这么喜欢法律吗?还是就从小想当律师?”

薛木没想到万朝阳会突然问到这个,一时怔住,半天答不上话。

其实薛木最初对法学并没有什么热爱,刚上高中的时候亲戚朋友见面关心,总会问一句“将来准备上哪个大学”、“将来准备读什么专业”,那时的他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目标,至于大学,从小埋在心里的清华北大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或许小时候看过听过的电视剧里和人们的聊天中,都把“医生”和“律师”形容为成功的职业,而他想到要当医生开刀动手术什么的就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因而便敷衍答道“有点想当律师”。

后来上了高三,学习渐渐吃力,也明确知道北大清华与自己无缘,在二模之后与父母讨论志愿时,在保守的范围内看到了“中国政法大学”几个字,心中便冒出了“当律师也不错”的想法,因而就稀里糊涂地填报了政法,读了法律,最终也真的当上了律师,只不过这“律师”与薛木从小认为的“律师”也不是一回事,可那也是后话了。

重生以来,薛木看开了很多事情,他知道这个世界与从前并不完全相同,却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改变,经历了那一些小小的波折后,他选择顺其自然地重过这一次人生,不像刚开始时一心期待着买房暴富,也不再孤注一掷指望抱万朝阳大腿,只求与万朝阳一起,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能躲懒的时候躲躲懒,能取巧的机会取取巧,这样就最好了。

而至于大学的专业和将来的就业,说实话,他心里对万朝阳的游戏事业还是稍稍抱有些期待的,毕竟“躺钱赚”一直以来都是他和郑大钱多年来的讨论的梦想,而如果不考虑万朝阳要做什么,但就他自己来说,想来想去,他竟然还是想学法律。

尽管他心知肚明律师不是人干的活儿,但是五六年的法学教育,早已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的思维逻辑和思考方式,对规则与法治的信仰和追求早已不知不觉沁入到了他的骨髓中,虽然现实社会总是不断地打击着他这种法律从业者的信心,但面对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愿意、特别是愿意带着万朝阳一起,再次接受一回法学教育的洗礼。

“我这么说可能你会觉得有点做作,”薛木答道,“我对当律师没什么执念现在,但是……但是我很信仰法律,其实将来的就业未必就与读的专业挂钩,但是即便不做法律行业,我也愿意读四年法律,而且我也想让你跟我一起读。”

万朝阳有些意外地看着薛木,轻轻笑了笑,说:“我倒是没想到你想法这么深刻,还信仰法律了?”

薛木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你还记得你原来给我讲的什么‘自我和本我’吗?”

“记得啊,”万朝阳也跟着点点头,然后忽然恍然大悟,“所以你想学法,是想追求‘超我’吗?”

薛木微微一笑:“有点儿那个意思吧,‘超我’应该是理想状态下极高的道德约束表现,但是法律和道德不同,是在另一个维度下以可量化的方式约束人类行为,即便人类无法以道德自我约束,那严格遵循法律的强制约束也算是能构成理想世界了。”

万朝阳怔怔地望着薛木,他自认也算是记忆非凡,看过的不少杂书也都能记个大概,可薛木的这一番话却也有些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让他有种不明觉厉之感,也莫名觉得这样的薛木充满了成熟x_i,ng感的魅力。

薛木看着万朝阳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多了,连忙笑笑说:“你可能现在也听不懂,学了法你就能懂点儿了。”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万朝阳嘴硬道,“不就是那什么嘛……人人遵纪守法的理想呗,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热爱法律了,跟你一块儿学就得了呗。”

薛木看着万朝阳不懂装懂的模样,愈发觉得可爱,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口,两人相拥在一起,深情地凝视着彼此,下课铃声适时响起,家长们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教学楼。

两人一同转过头去看着下面一个个的人头,万朝阳忽然道:“突然感觉要毕业了。”

“可不要毕业了么,”薛木笑了笑,“就剩最后一个月了。”

万朝阳转头看看薛木,说:“咱俩也好了一年了。”

“唔……一年了啊……”薛木若有所思,“可不是嘛,五幺三是不?真是,下个礼拜就满一年了,时光荏苒啊……”

“我还希望时间过得再快点儿,”万朝阳道,“快点儿到咱俩上班挣钱了,过上咱们俩的小日子。”

薛木瞧了瞧万朝阳,笑道:“小屁孩儿,长大可没那么好玩儿,我倒是希望咱们永远像现在这样,除了考试,什么都不用c,ao心。”

万朝阳用力搂了楼薛木的腰,低声道:“就算长大了,咱俩也永远像现在这样,我什么都不会让你c,ao心的。”

薛木温柔地笑了笑,没再取笑他这幼稚的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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