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的。”
宋凝清回房装了一小袋瓜子给云雀,自己就往酌饮四座走去。
云雀一路飞在宋凝清身边叽叽喳喳说话。
“还是咱桃花落的弟子大方,落雨成诗那边连口水都不给喝!果然是越有钱越小气啊!”
“落雨成诗?”宋凝清抬头看向那只云雀,“你去了暮南海?”
“怎么?”云雀卦地落在宋凝清肩头,把头凑过去,“你认识那边的人?朋友?”
“也不算朋友吧,”宋凝清摇头轻笑,“那人每次见着我,都像是很生气。”
宋凝清不说话了,云雀知道这人是个无知的蚌壳,就算能撬开,里边也可能一无所有。
酌酒四座很快就到了,长长的山道石阶上都是穿着雪白长衫,宽袍大袖形容狂放的师兄弟们。人人背上都背着药篓,腰间挂着个药葫芦。
宋凝清一边走,一边拱手,年长的师兄们父性大发,抓着宋凝清的手就是一把脉,摇头晃脑着,从葫芦里抓了一把药给他。
“你这病,得治。”
“什么病啊?”
宋凝清茫然询问,却见对方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宋凝清抬手闻了闻,闻到了里边像是有甘菊花子岑一类的降□□材味,不由看向肩头云雀。
“我这是要下火吗?”
“谁知道啊!”云雀翻了个白眼,“这群疯疯癫癫的药师,上次还偷摸着把我的瓜子袋换成金银花,说我要下火呢!”
宋凝清失笑,用食指揉了揉云雀的脑袋,继续往上走。
行至山顶时,秋画屏已等在了那。
“叶芒在里边。”
“他怎么样?”
宋凝清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秋画屏自得一笑。
“断一月都能接回来,那算什么。”
“那就好。”
宋凝清点点头,只是秋画屏有些无奈地指指自己的脑子。
“只是不小心多给他吃了点菇,他现在j-i,ng神过于……”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豪放的笑声打断了秋画屏的话,宋凝清掀开屋外的纱帘,往里一看。叶芒已经穿着寝衣在床上坐起来了,正用自制的钓竿,钓着药池里养的小银鱼。
“那是给病人吃的!”
秋画屏气呼呼地上前,一把把钓竿拿走,藏到墙角去。
“我也是病人啊!”叶芒嘟囔。
“你已经好了!”秋画屏看向宋凝清,“把他领走吧!”
叶芒这才看到宋凝清,朝他嘿嘿招手。
“哎呀,凝清,好久不见啊,你还好吗?”
“还好还好,你呢?桂花糕呢?”
叶芒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那声音轰轰响。
“我好得很!桂花糕啊……桂花糕在吃桂花糕啊!”
“啊?!”
宋凝清顺着叶芒的视线,低头看去,在那病床前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瓷碟,碟子上放着三块颜色淡黄的桂花糕,和抱着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桂花糕,吃个不停的小仓鼠。
像是察觉到宋凝清的视线,小仓鼠扭过毛绒绒的身子,朝宋凝清挥挥小爪子。
“叽叽!嘿哈!”
宋凝清点头示意,却见叶芒又跳起身,想去捞池子里的银鱼。
……叶芒到底是什么菇吃多了啊?
宋凝清一脸茫然,与秋画屏一起,让叶芒把衣服穿好,带上自己的剑,桂花糕也拎起来放在叶芒肩上。
“走吧走吧。”
“这么快?我真大好了?”叶芒不住回头。
“好得很!”
秋画屏怒喝,一把将纱帘拉下。叶芒轻笑,拍拍宋凝清的肩膀。
“你看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上火。”
宋凝清想了想,把自己刚得来的下□□塞到叶芒手里。
“你也吃点。”
叶芒就像吃糖豆一样,把药丸塞到嘴里,然后与宋凝清一起下山,只是走路的时候也没个正形,一摇三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