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面容j-i,ng致得有些不太真实,明眸如泉,苍白的唇勾着,眉心还点着两点朱砂。
他轻轻一垂眸,轻声道:“我名唤,易雪逢。”
切云骤然一声尖叫:“爹!他的脸……”
在树上的易雪逢呆怔地看着,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回来,身体一个不稳,竟然直直从树干上跌了下去。
那张脸……
和他年少时的容貌,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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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魔修
易雪逢在摔下去的一瞬间回过神来, 强行稳住身体踉跄着落了地。
切云在他耳畔尖叫着什么他已听不清了, 他耳畔一阵嗡鸣,只知道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少年看。
怎么可能?
那张脸……
怎么可能会这么像?
哪怕是个对易雪逢有稍微了解的人在这里, 几乎就能一眼认出面前的人, 哪怕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和百年前的易雪逢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是易雪逢自己却知道,不可能。
那个人不可能是他的身体,他原本的躯体早已经在蛮荒炎海的诛魔阵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哪怕半块骨头都没留下。
易雪逢自认一生甚少违背天道,哪怕是入魔也未残害过无辜之人,即使如此, 最后却也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死后没有坟墓,甚至连衣冠冢都不会有人为他建。
所有天道加在他身上的不公、苦痛, 他似乎都能轻描淡写地接受, 哪怕是无缘无故从另外一具身体中醒来, 也从未怨恨质疑过。
但是在那张熟悉到陌生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时,易雪逢心里突然不可自制地涌出如海啸似的怨恨和怫郁。
这人……怎么敢?!
易雪逢似乎不受控制地将手摸向腰间的切云剑,琥珀似的瞳子被一旁的火焰照映着仿佛也燃起了烈烈大火。
下一刻, 他全是冷汗的手直接摸到了一个冰冷之物, 将他冰得猛地一抖,发昏的神志清醒了一瞬。
他茫然无措地低头看去, 不知为何,一向不肯在别人面前显露出人形的切云正站在他面前,修长的手合握着易雪逢发抖的五指, 紧紧用力——但是剑始终是剑,哪怕拥有j-i,ng美的人形,身体依然是冰冷的。
切云唤他:“雪逢。”
易雪逢呼吸一顿,眼底狂乱霎时如退潮般散去。
切云这才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易雪逢虽然平时看着乖顺无比人畜无害,但是若是发狠了,十个切云也制不住他。
当年在蛮荒时,易雪逢太过美艳的容貌总是会有不知死活的胆大魔修垂涎觊觎,甚至有人在蛮荒盛会上公然调笑他,切云心疼不已,从来不会让他亲自出手沾血,总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解决掉那些人。
直到有一次,有位蛮荒长老在盛会之上奉酒给易雪逢,强行逼着他喝下有魅毒的酒液,将他扯到自己身旁肆意亵玩。
偌大的蛮荒大殿所有人都在狂笑不止,目光露骨地看着衣衫半解的易雪逢。
切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正要忍无可忍出手时,脸颊绯红的易雪逢腰身柔软地爬上蛮荒长老的身上,双手攀上他满是魔修纹的脖颈,双眸失神地盯着那魔修眼中令人作吐的yù_wàng和独占。
易雪逢自从入魔后,清高得宛如高岭之花,同周遭脏乱龌龊的蛮荒格格不入,这是众魔修头一回看到他如此惑人姿态,他们还以为此人想通了,魔修就算你之前是再高贵清冷之人,既然堕入了魔道就该老老实实的做那被人人厌恶的下等魔物。
易雪逢和所有人不一样,哪怕是浑身全是骇人魔息,却从不做任何违背良知之事——他甚至连酒都不喝。
世人向来仇视异类,易雪逢也正是如此,才系数被道魔两界排斥。
所有魔瞳炽热地盯着似乎打算同他们一起坠入脏污泥沼的冷艳美人,都想要尝尝整个蛮荒第一美人的滋味。
下一瞬,美人伸出纤瘦如骨的手指,姿态轻柔地掐断了魔修的脖子。
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易雪逢眼尾一抹绯红,因为魅毒烧得他浑身滚烫,眼眶中装不住的滚烫泪水缓慢划下来。
他姿态优雅地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轻轻一歪头,声音还带着些勾人的沙哑,柔声道:“还有谁想要我吗?”
他宛如一朵盛开在血污中美艳的花,惑人勾魂,却无人再敢亵渎玩弄。
自那之后,每逢盛会易雪逢依然安安静静坐在三君首位喝茶,没有丝毫尖刺得做着矜持名贵的观赏花株,但是却再也没有人敢公然觊觎欺辱于他了。
切云又握着易雪逢的手安抚地晃了晃,道:“别怕,那人肯定是冒牌货,等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帮你吃了他。”
易雪逢被他逗笑了,但唇角刚刚勾起,就悄无声息落了下来。
也是,没有人能在面对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时还能无动于衷的。
而现在,易雪逢也终于明白过来方才他看到那冒牌货时突如其来的诡异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了——不光是容貌,那人的行动举止,一颦一笑,竟然和他当年有着细微的相似。
切云似乎也察觉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两人说话的空当,夜芳草已经看见了他们,欢天喜地朝他们奔来:“姓林的,你怎么在这里啊?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