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逢很聪明,同龄人没有一个有他聪明的。”

宁虞似乎陷入了回忆中,他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反常态地朝着清川君喋喋不休个没完。

易雪逢自小就聪明,平日里一本书只看一遍就过目不忘,比宁虞强了不知多少,常常引得秋满溪感慨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宁虞有时候恨不得把那个“别人家孩子”给弄傻。

聪明的小雪逢到了归鸿山九年都没有下过山,在他十三岁时,老父亲秋满溪终于舍得让自家小徒儿出去见见世面,眼泪汪汪地目送宁虞把他带下山了。

易雪逢小时候还有些被宁虞喂出来的微胖,直到身体开始抽条后,脸上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五官更加j-i,ng致,带着点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惑人。

他长高了不少,长发及腰,认认真真地编成粗长一束搭在左肩上,发尾处还挂了个小铃铛,一蹦一响,悦耳极了。

宁虞冷酷抱着剑在前面走,易雪逢身体轻盈地追上去,少年还带着稚气的眉目间全是喜悦之色。

“师兄。”

他一天都要叫好多遍师兄,宁虞懒得搭理他,继续目不斜视往前走。

易雪逢锲而不舍地拽着他的衣角,问他:“师兄,你说山下好玩吗?”

宁虞冷冷道:“你一天都问七八遍了。”

易雪逢道:“但是你都没回答我啊。”

宁虞道:“不是马上就到了吗,别再问了,再问就回去。”

易雪逢跟着宁虞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清楚他的刀子嘴豆腐心,他笑吟吟地踩着石阶,在宁虞错开他往前踏了两阶时猛地往前一扑,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挂在了他背上。

宁虞被扑了个趔趄,勉强站稳了,他回头瞥了一眼,冷冷道:“下来。”

易雪逢扑在他背上,道:“不下去,我脚好疼啊。”

宁虞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才刚走没二十层台阶。”

易雪逢道:“可还是疼啊,师兄背我吧,师兄这般英勇,背区区一个雪逢应该没有问题吧。”

宁虞被他气笑了:“哪有这么称呼自己的?不行就是不行,给我下来。”

易雪逢搂着他的脖子喊:“师兄威武!师兄英勇!”

宁虞:“……”

易雪逢喊完后,伏在宁虞肩上小声道:“你都听了我的夸奖,不能不背我的。”

敢情听他夸自己还是要干活的?

宁虞被他气得没力气,抬手握住他的腿弯省得他把自己给晃掉下去:“抓稳了。”

易雪逢立刻开心地笑起来,乖顺地伏在宁虞背上,咿咿呀呀地哼着歌。

宁虞就算背着一个人,脚程也极快,不过片刻便下了山。

两人一起到了归鸿山下的集市,易雪逢像是个刚进城镇的乡巴佬似的,见什么都觉得好奇,扯着宁虞的袖子跑来跑去,一会要买这个一会要买那个。

宁虞道:“这次下山我要去剑坊拿剑鞘,你不要胡乱跑。”

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极了,易雪逢正在仔细听面前小风车的吆喝声,没有听到宁虞的话,他往前一扑,手攀着宁虞的肩膀,踮着脚尖凑到他耳畔,大声道:“什么?师兄!你说什么?!”

宁虞:“……”

宁虞险些被他给吼聋,捉着他的手将他扯开,皱眉道:“我去剑坊,拿剑鞘。”

易雪逢似懂非懂地点头,随手拿了个小风车,问:“那我能买这个吗?”

宁虞道:“我之前不是给你买过吗?”

当时的小雪逢特别喜欢,还把他c-h-a在了自己床头的小瓶子里,每天早上起来都要趴在桌子上吹一会小风车才肯起床。

易雪逢道:“可是那个已经坏了呀,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宁虞对这种哄孩子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是易雪逢一直眨着眼睛眼巴巴看着他,他只好皱着眉掏钱给他买了。

易雪逢没经历过多少大世面,心思极其纯净,有了个小风车开心得像是个孩子,捏在手里晃来晃去,嘴里还在学着风吹过的声音。

宁虞唯恐他丢了,抓着他的手腕往前面的闹市街上走,今日恰好赶上重阳节,街上人比往常多了一堆。

宁虞极其厌恶人多的地方,强行忍着带着易雪逢往前面走,有时肩膀碰到了人他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但是还是强行忍着没有拔剑砍人。

他头也不回地带着易雪逢走到了自己要拿剑鞘的剑坊,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正拽着一个满脸茫然的少年。

宁虞:“……”

少年慢吞吞道:“这位大人,有什么事吗?”

宁虞暗骂一声,一把甩开他的手,原来返回去找易雪逢。

走散的易雪逢在原地等了一会,险些被人群挤到,他在夹缝中艰难生存,无意中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牌匾上有“剑坊”二字,回想起宁虞方才说的话,忙在人群缝隙中蹭了过去,半天才终于蹭到了那剑坊门前。

易雪逢仰头看了看,疑惑道:“赌剑坊?哦,应该也是剑坊吧。”

他这么想着,欢天喜地地进去找师兄了。

等到宁虞循着易雪逢发间铃铛的灵力找到他时,易雪逢正乖顺地坐在赌剑坊里的椅子上,那刚买的小风车被他c-h-a在头发上,被风一吹哗啦呼啦地响着,怀中还多了把锈迹斑斑的剑。

赌剑坊中到处都是人,哭喊声和欢呼声交织,吵得人脑袋大。

易雪逢就乖巧地坐在那,手中捧着一杯茶小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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