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双方都有胜负。
孟然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座位了都还忍不住嘀咕：“你说他们怎么就老实了？”
叶笙放下笔：“这难道不是好事？”
“是好事，可是……”她总觉得很奇怪。
”不用再想了，”他出言打断，把值日表塞到她手里，”今天我们俩值日，放学后—起走。”
“啊，好。”
答应之后孟然才反应过来，刚才他是在邀请自己？可叶笙说得太过自然，她也看不出来他只是顺口还是什么。
下课的时间是十一点半，等做完卫生，很快便接近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马上就是夏天，空气中飘荡着栀子花浅淡叉缠绵的香味，已微微有了些六月的热意。
孟然走到校门旁的小卖店买了两支雪糕，一支递给叶笙：“给。”
撕开包装纸，雪白的糕体冰凉沁人，她径直在店子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一口咬下去，也不知是太凉还是舒爽，双眼眯起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你怎么不吃？”咬了两口，见叶笙还是拿着雪糕不动，她疑道，“不喜欢？”
”……不是，”叶笙顿了顿，迟疑地说，”你为什么，要给我买？”
”我想给你买就买了啊。”
可她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给他买一支雪糕，也并不能得到什么。
这在叶笙是无法想象的事，所有人接近他，都是想要索取的。但如果这件事是她做的，这句话是她说的，又好像没什么奇怪。
念头闪过，他的眸色也舒展开来。学着女孩的样子在台阶上坐下，他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嗯，很甜。
“好吃吗？“
”嗯。”
微风卷起，啾啁的鸟呜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靠得很近。几只花雀落在高压电线上，背后是湛蓝如洗的天空。日头暖洋洋的，晒得人一颗心似乎也和暖起来。
”哎呀。”
一不小心，悬在木棍上摇摇欲坠的半个糕体掉在了地上。奶油迅速融化大半，女孩惋惜地看着，恨不得把它再捡起来：
“掉了……”
想了想，叶笙把自己手里的雪糕递给她：“吃我的吧。”他只咬了一口，另一边全都是没碰过的。
她接过去咬了两口，忽然冒出一句：“那我们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他吃过的。
叶笙递雪糕给她的时候本没想到这么多，只是看她很遗憾的模样，想也没想便把自己的给她了。
“这……”他停了一下，看到她眨巴眨巴眼睛，瞳仁澄澈得仿佛一眼能望到尽头。
他忽觉耳根一下子烫了起来，“不算，”少年斩钉截铁地说，“快吃。”
“真的？”
别过脸，他想维持一贯的温和，却已有些恼羞成怒：“当然是真的。”
“那你干嘛脸红？”
“我没脸红。”
“可你耳朵都红了啊，”她笑眯眯地靠过来，做势要去摸，“真的，别藏了。”
纤细的指尖似羽毛一般掠过，熟悉的酥痒迅速蹿升，叶笙差点忍不住跳起来。
“孟然！”他咬牙，“你别得寸进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小心我……”
“你想怎么样？”某人却一点也不怕他，还挑衅地扬眉，“威胁我？你来啊，来啊~”
好，来就来！少年的眸色沉了下去，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呃……”孟然一怔，唇上便有柔软的东西撞了上来。
少年的唇瓣上还残留着雪糕的凉意和奶油的香甜，就像这个暖洋洋的午后，分别是突然迫近的亲昵，却一点也不教人慌乱。
她只觉热意也从颊上蹿了上来，下意识眨了眨眼睛，看到他连忙别开视线，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不许笑！”
“唔……”
用舌堵住了那张不听话的小嘴，叶笙的动作青涩又毫无章法。他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一个女孩子，也从来没有……品尝过如此甜蜜的滋味。
也不知是雪糕的甜，还是她原本就像一颗糖果。他原本只是不想听她笑话自己，舌尖缠住她的丁香，却忍不住越缠越紧。
四瓣相贴的唇也牢牢依附着，亲吻间互相吞咽下对方的口津，分明是提起来教人觉得奇怪的行为，叶笙却一点也不迟疑地全都咽了下去。
他还没学会换气，这样吻了几分钟，便觉耳根烫得如有火烧，连手指尖都是麻的。
“唔……嗯唔……”女孩拿舌尖顶他，“松，松开……”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愈发往里深入，孟然只好伸手去推：“我要，憋……憋死了！”
浑身一僵，他下意识松手，下一刻又把她往怀里一按。不过这样一来，好歹孟然没了窒息而亡的风险，她白皙的脸颊上也是一片潮红，嗔怪地瞪了少年一眼：
“你究竟会不会接吻。”
“……咳，”从来都是淡然自若、无所不能的叶学霸罕见地窘迫了，“你不是也不会。”
谁说我不会了？
孟然把袖子一挽，今天就让本姑娘来教你长长见识！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