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啸没有去送行,一来是她与上届学生并无交集更无交情,如果硬要强行拉关系的话,也仅有心弦算得上是有算是相识,那仅仅只能算是相识,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没有可以相互辞行的人,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就凭她与老头的关系,如果真去了,指不定又会招来一堆闲猜。
二来呢,离别总是让人惆怅,她本身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曾经就不太喜欢,现在更加不喜欢,那种场合总会让她想起当初哥姐妹妹绕道送自己去县城上班的情形来,所以呢,为了不给人添猜嫌,为了不独生烦恼,她自然不去凑热闹。
水啸不四处走动,小水吟对外界并不了解,更加不会理会那些与己无关的闲事,这主人都不外出,飞飞、小叮当二人当然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客居的凤氏、沐氏、寒氏玉氏与北庭等人早已离开,三绝院在热闹了十来天后,又回复一向的清冷与宁静,整个院内再无陌生人的气息。
缩于院内的水啸,并没闲着,早晨为小水吟准备食物,再督促水吟修习,功课结束后亲自指导小家伙读书习字。
时间一晃即近午时,阳光明暖,宁静的院内也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楼廊栏杆泛着的亮光令人眼花。
水吟正在临幕水啸所写的字帖,小小的孩子坐姿端正,真是“坐如钟,稳如松”,无论是坐姿还是运笔的姿势,都颇有几分沉稳的干练气息。
水啸坐在一侧看着,瞧着写出的字,暗中频频点头感叹:孺子可教也!小家伙虽接触梅字小簪不久,写出的字很生硬,却从字里行间却不难看出写字人的坚毅与刚强。看字可知人心,由此可见,假以日期,小家伙必不是等闲之辈。
小家伙写的很认真,一笔一画,一丝不敬,全神贯注,小绿马懒洋洋的趴卧着,伏在水啸肩头的小叮当则蜷成一团,大大的尾巴将脑袋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水啸看着看着,耳朵似感应器似的颤了颤,抬眼望望门外,大厅门着,她与小水啸吟面向门而坐,只一眼便可瞧见院子内的花草。
院内如旧,四周无杂声。
看着外面,她的视线要飘忽,约半秒后,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等小水吟将一个这的是后一笔添画完毕,修长的手指掂起小水吟手中的笔杆尖,阻止再次落笔:“今天就练到此。”
“哥哥?”顿笔于空,水吟偏转头,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叫停,他正写得入神,突然的一招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坐久了得活动一下筋骨,才能长个子。”水啸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写字,是需要意境与气氛的,练字亦如此,意境即将破坏,强行练习并无大益,顺其自然反而更好。
飞飞抬头瞟了一眼,又懒洋洋地将头反扭向背,搁在前肩上,只是那一瞟时眼神极为深隧,明明白白的揭露出一个事实:主人说谎。
小叮当大尾巴一收,小小的身子竖坐起来,骨碌碌的转着大眼睛,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对二两小兽兽的表情,水啸直接无视之,悠闲的看着小水吟收拾桌面,当小家伙将所有字帖收起,将自己所写的最后一个字吹干时,三字园内多出了一份人气。
“公子,公子……”伴随着的还有急切的呼唤声。
老生离校,满院相送,学院的各大区域内除了小量的轮值人员再无多余人晃荡,整个学院超乎寻常的安静,那一声声急切的声音,在此时更显得异常的尖锐。
水吟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捏紧的正要叠起的纸字。
水啸抚额,满心的无奈,忍不住就将来人好一顿的抱怨:急冲冲的来了就算了,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有那么一霎时,她想着是不是天塌了呢?
虽有无限的幽怨,却啥也没回应,只平静的等着来人,反正人都来了,早晚会自己进院子,无论什么事都会有知道的时候,不必急在一时。
随着气息越来越近,在眨眼间,来人便冲过二门,奔进内院,那身形真是快似疾风扫秋叶,干脆利落的不得了。
呃,是不是真的是天塌了呢?
远远的瞧到入内院规定,不报自入的人影,水啸很无聊的猜想着,人么,则连眉毛都没动,还是稳稳的坐着,倒时小水吟以惊愕的目光瞅了瞅她,又望向外面,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又在不足一眨眼的时间,一点素色冲到上房前的廊道外,仿佛像想了起来,人一下子钉立在楼廊的台阶下,竟发起愣来。
小叮当,飞飞倍觉有趣,都睁大了眼,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嗯啦,现在才想起来?
真是天才!
“小鹿子,天塌啦,还是地陷了,或者,是九方学院被千军万马围攻?”看着外面俊面通红,怔怔发愣的小正太少年,水啸好笑勾唇。
“不不,不,都不是,”被指名,如被人淋了一头的冷水,雪岚顿时自闪神中回魂,急急的摇头:“公子,公子,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你快去救人,晚了就要打起来了……”
晕!
脑子里一晃,水啸旋晕了,提高声量叫了一句:“停!”
重重的一句,惊得雪岚缩了嘴,水啸瞧着他那一脸委屈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都没委屈呢,他那表情给谁看?
原本还想埋怨几句,瞧到那小媳妇似的眼神,终是败下阵来,无力的按眉心:“说重点,谁要打起来了,你叫我去救谁?”
若是不相干的人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