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们带着暮家的传家宝秘籍遁逃天涯,也有人说他们两个携带巨款准备去隐居,总之各方皆有自己的推测,甚至连江湖日报上也开始出现相关报道推测。他们是不是带了巨款或者秘籍其实人们倒也不是特别关心,相对于这个,人们更加关心这两人之间所谓“小姐与仆人”的伟大爱情。八卦嘛,人人得而卦之。
但是八卦的人却从来都不知道,这私奔的两人从来都不是过着“两人世界”的。以为紫眸妖孽横亘其中,每每都让号称气质非凡的暮然青公子怒火中烧,又不便在爱人面前发飙。
“……你不是身体不好么?!……”然看着笑容可掬的离,声音温润却是濒临崩溃。
“啊,这么说来的话,”离笑得眉眼弯弯,声音百转千回好不退宿,“自从那一次凤凰的封印解开之后,我身上的诅咒便也逐渐消除了呢,说不定……”他凑到我耳边,紫色的眼睛魅惑无比,“以后就连在太阳之下,也能做些想做的事情了……”
这“想做的事情”几个字发音尤其婉转动听,他滚烫气息抚在我耳垂之上,一阵战栗,我不能控制地红了脸。
“是呵,”也不知然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被他紧紧地抱紧了怀里,如同宣布占有一般地还击,“……兮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准备。”
“……”我看看然脸上温柔的笑,离在一边悠哉游哉地修指甲,淡淡地嘀咕着什么“晚饭时间过了,某人没事,便退回自己房间里去了吧……”
然的脑袋上青筋“嘙嘙”地跳跃,欢腾不已。
烛光妖冶,夜凉如水。
心底忽然觉得温暖。
——
无关封印无关名利,这两个人始终都会守候身旁,嬷嬷,我想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终结了。
属于你的虚幻的幸福回忆,这两个男人,终究会为我补齐……
——正文终——
【番外】水中月镜中花
这是属于他的悲伤故事……
(音乐:s》)不喜的话~esbs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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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室外,因为初夏的来临而逐渐开始温热起来的空气,由屋檐和高大树木构成的影之中,蜷缩着一个人。
他紧紧地靠在墙壁的角落,恨不能将自己嵌进背后冰凉气息,通过喉管重喘气排出体外的呼吸,每一下都好似带来无法忍耐的剧痛——
感觉身体将要被腐蚀融化,
感觉意识也要回归清澄淡漠,清澈如同只会反外界光芒的镜子,不再拥有自我。
好痛苦好痛苦。
水月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手指用力得几乎抓破皮肤。
这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所有的思维都要在瞬间被抽离的痛,脑海中什么也不能剩下,只有记忆里那个声音,对着自己说:
“水月,你是镜中花、水中月。
你是不存在的人。
除了为我耗尽你最后一滴血,这世界本没有人需要你。
……
你记住了吗?”
记忆里的自己点点头,回答说:
“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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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被需要的人,这一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奇怪的是心里并不觉得难过,或者说,究竟怎样才是难过呢?放声大哭?躲在墙角自怨自艾?
他从没有过这种体验。
他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所谓什么“天伦之乐”,甚至没有机会看到别的孩子在父母的怀中撒娇欢愉,对,就连嫉妒的机会都没有。从记事起,他就是一个人成长着,住在黑暗的甬道尽头,那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雪白,没有窗子,便没有窗外斑斓绚丽,充满了蛊惑的世界和风景;主公说自己只需要在这个房间里好好练功,好好学习一切必要的知识就可以了,于是他就在这么个安静得有些过分,甚至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来和自己说话的环境里渐渐成长。
他没有见过除了主公以外的人。
即使是在长大的时光里见面最多的主公,他也只知道主公是比自己大上了十岁左右的男子,儒雅风姿,脸上始终淡淡笑意,如此而已。每一次见到主公,都是他来检验自己学习的功夫、和传授自己新功夫的时光,即使只有短短片刻,即使始终只有这么一个单调的对象可供说话,但是他仍旧很高兴,觉得好像自己没有被世界忘记。
……
他甚至没有名字,主公从来都是以“你”来称呼他。
他便以为“你”就是自己,而且他一度觉得自己这一生大概都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度过:长大、习武、然后死去。他那个时候甚至已经忘记在遇到主公之前的自己是怎样,外面那个模糊存在在记忆里的世界又是怎样,无悲无喜,然后时光荏苒,或许这对他来说也很好。
……
他的双眼之间有一道浅浅伤疤,那是很久之后的某一次与主公练习袖剑,自己技艺不被主公的剑砍上自己眉间;虽然主公及时收回了力道,但仍旧受不住犀利的剑气,一下子便在不见阳光的细嫩肌肤上勒出一道深深血痕,那时候鲜血毫无防备地顺着皮肤淌下来,火辣辣的疼到了骨子里。
但是水月却是不曾呼痛不曾皱眉,呼痛和皱眉多多少少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痛,但是这里没有人需要看他的痛,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