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这么说,我只是猜测解铃当时的行为。这棵老槐树成长的年头太久,贸然请它现身会非常危险。”阵记农弟。

“我倒觉得可以一试。”林法光拍拍树幹道。

王老头没说话,蹲在地上思考。林法光说:“我是六壬神坛的坛主,老王你是江湖老前辈,也就小罗是个棒槌。可以排除在外,不管怎么说吧,三个臭皮匠顶個诸葛亮。老王,咱哥俩联手难道比不过一个解铃?”

王老头没说話。

林法光说:“我们走了这么大半天,已经到了门槛,线索就在眼前,不试试怎么能甘心。据我猜测。大学生之死肯定和槐树精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它所为。”

王老头摇摇头:“槐树精再厉害,也只是蛊惑人心而已。它最多可以让人迷乱致死,而大学生的死却疑点颇多,不能这么轻易下结论就是槐树精害的。”

“你就说试不试吧?要是不敢。咱们现在立即回去,别在这瞎耽误工夫。”林法光不满意。

王老头摸着下巴犹豫:“要请槐树精,必须要有男人做饵,我们中间谁合适?”

林法光拍拍我的肩膀:“小罗呗。”

我一听就懵了,赶紧道:“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和王老头招鬼的经历还记忆犹新,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次更加升级,不是鬼了,而是树精,无法预料到时候会出什么问题。

林法光耐心说:“小罗,我和你王大爷都是道法中人,请槐树精的时候,我们要做法,更要护法,谁都不闲着。而你呢,你什么也不会。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不来做饵,还能干什么呢?对不对?放心吧,我和你王大爷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看向王老头,我和他经历了一些事,可以说生死与共,关系比林法光还要近一些。王老头在沉吟,没有说话。

“你们可不要害我啊。”我苦笑。

林法光说:“小罗,你这话说的,就算我们害你,那你有没有被害的价值呢?”

这人说话真是不好听。非常刺耳。

这句冷酷无情的话反倒下定了王老头的决心,他站起身说:“就这么定了。小罗,你来做饵请槐树精现身。我和老林护法,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看看他们两个,长叹一声:“好吧,不过我也有话说在前面,如果招不来你们可不能怨我。”

王老头和林法光简单商议了一下,王老头跟我说:“从解铃的做法来看,他用的是红线咒的法术,我们就按他的来。”

他们让我用刀割下一段槐树枝,然后再拿着一条红线拴在断裂的枝条上,红线的另一头拴在我的右手腕上。

这些做法正是解铃当时用过的,我现在正在走他的老路。

王老头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根红蜡,打火机点燃,戳在树根的泥地里。最后拿出一块红布,把割对诶锩妫蒙住我的双眼。

我跪在地上,面向槐树,眼前一片漆黑。

王老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会儿做法的时候,你在心里默默求槐树精现身。切记一条,其他都可以想,就是不能心生歪念。”

“什么是歪念?”我颤着声问。

“不能想着和它茭欢。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欲念怎样炽热,就是不能想那种坏事。槐树精现身,非常危险,一旦你心生歪念,很可能精气就被它吸走了。”王老头嘱咐。

我深吸口气,点点头说:“知道了。”

林法光对王老头说:“事不宜迟,开始作法吧。”

王老头又嘱咐我:“小罗,一会你或许会看到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切记,不可随便解下红布带,一定要镇定,镇定!”

本来我就紧张,他这么一渲染,我更紧张害怕,浑身发颤。可是现在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默默念叨,镇定啊镇定。

这两年遭遇的事情论奇和险以此为甚。解铃,你要是有灵,保佑保佑我吧。

耳边响起了王老头和林法光的声音,两人在交替吟咒,声音低沉,忽近忽远,十分恍惚。听上去好像他们似乎驾小船在水上,一会飘得近了,一会儿又泛舟远去,感觉很怪。

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用手擦擦,越流越多。我跪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像是卷进汪洋大海里的一只孤舟,左右不靠,无天无日,就觉得自己命悬一线,时刻都能死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跪的膝盖发麻,昏昏沉沉中忽然打了个激灵,不对劲!

我用尽全力去听,周围寂静无声,似乎连风声也猝死了。我咽下口水,心砰砰乱跳,我靠,他们两个人哪去了?

王老头和林法光失踪了。

我紧张到爆,这一切会不会是他们的恶作剧?把我骗着跪在这儿,然后两人撒丫子先撤了。不应该啊,我劝慰自己,他们都是江湖前辈,哪能干这么无聊的孩子事。

可现在为什么听不到声音?我摸到红布带,要扯下来,可想起王老头的嘱咐,万万不可解下来,只好忍住。

就在这时,前面很远的地方突然亮起一道强光,虽然蒙着红布,可还是照的眼睛生疼。我用手挡住脸,这束光亮度之强,像是重型卡车的车头灯射出来的。

光芒越来越盛,晃晃悠悠就过来了,光源在向我逼近。我挡着脸,心脏狂跳,不好了,难道真把槐树精请来了?

那束光在不远处停下来,从强光里又分出一团比较柔和的暗红色光芒。很像是有人打着一盏红灯笼从车里出来,慢慢走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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