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想了想,还是举手敲了门。

里面一位年轻人正在看卷宗,看见梅湘南进来,那人一惊,马上又恢复了常态,站起身来请梅湘南坐下。

“你说,想咨询什么问题。”年轻人合上卷宗。

“就是这个问题。”梅湘南指着年轻人面前卷宗上的几个字说。

卷宗上写着:家庭暴力。

“哦。”年轻人煞有介事地支吾了一下,“家庭暴力给别人咨询,还是给自己咨询”

“自己。

“这样吧,我们法院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还很缺乏,明天吧。明天我陪你去中级法院,给你找一位对家庭暴力有研究的资深法律专家,来回答你的问题,你看怎么样”年轻人确实有一副法官的气派,说话不紧不慢,滴水不漏。

梅湘南犹豫了一下,问,“明天我在什么地方等你”

“什么地方”年轻人一笑,“我在法院工作,当然就在法院门口。”

“几点”

“上午八点半。”

“那我走了。”

“走好,记住明天上午八点半。”

梅湘南回到刘薇家中,躺下来睡了一会儿,虽说今天跑了几个地方,累点,可今天遇到的人都是好人。还是要走出来看看,多与社会接触交流,要不然遇到困难时,一无办法。

下午,梅湘南觉得有必要告知安嘉和一声,于是,拿起电话就给医院拨电话。

“安嘉和吗”

那边安嘉和一听是梅湘南的声音,低声地斥责道,“你躲哪里去了”

“我在哪里不重要,安嘉和,你听着,我要离婚。”

“你休想。”安嘉和在电话里说,“这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

梅湘南平静地告诉安嘉和,“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我是告诉你我的决定,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不是找你商量,更不是乞求你,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放下电话后,梅湘南能感觉到此时安嘉和的神态,他的躯体又在颤抖,手又不由自主地抖动,脸色铁青,咬着嘴唇

做了离婚决定之后的梅湘南,有种从来没有过的坦然,晚上给刘薇去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薇,说这次怎么都要逃离苦海,哪怕这辈子再也嫁不到男人,也要离。

翌日上午八点半,梅湘南到区法院门口时,年轻的法官已经站在门前等她了,梅湘南的心里感受到一股温暖。

“你好。”年轻法官主动与梅湘南握着手。

“麻烦你了。”

“为人民服务,谈不上麻烦。”年轻法官抬手腕看看表,法院的一辆轿车缓慢地行驶过来,停在年轻法官的身边。司机探出头来,问年轻法官,“你是叶导吗”

年轻法官赶紧说“是”,然后拉开车门,让梅湘南坐进车里。年轻法官对司机说了声,“中级法院。”轿车就行驶出区法院的大门,谁也没有看见后面尾随着一辆出租车。

轿车停在中级法院门口,年轻法官对司机说,“你先走吧,我们自己回去。”

司机就调转车头,回区法院了。

年轻法官带着梅湘南走进中级法院的台阶,一位穿着法官制服的中年人很远就招呼道,“叶导,临时有事,我已经关照办公室的人了,他们会带你去咨询的。”

年轻法官一愣,只好点点头,无奈地对身边的梅湘南说,“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整天在忙着什么”

年轻法官和梅湘南走进中级法院,来到法院办公室,办公室的人早就在等他俩了,又把他俩带到法律咨询室。年轻法官坐在一边,听着梅湘南询问的问题,忽然,他看见梅湘南转过身来,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长时间。年轻法官知道发生了什么。

梅湘南咨询完了,径直走出中级法院,年轻法官跟在后面。

在法院的广场上,梅湘南停了下来,问追上来的年轻法官,“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区法院的。”

“可那个法官说你是电视台的记者。”梅湘南有种被人戏弄之后的愤怒。

“你别管我是干什么的,反正我在帮你,并且没有一点恶意。”

“你觉得别人的伤疤好看吗”

“恰恰相反,我不想有伤疤出现。”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搅在我们的事情中了。”

梅湘南说完,抬腿就走。

露了馅的叶斗抓抓头皮,抬高嗓子,“能留个电话给我吗”

叶斗没有得到梅湘南的回答。

吃过晚饭,安嘉和实在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下楼,喊了车,直奔刘薇家。到了刘薇家门口,四周看看,见没有人走动,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依稀听到屋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脸型开始扭曲,使劲地敲着门。

里面的门开了,安嘉和看见客厅里有一个陌生男人坐在那里。

梅湘南对安嘉和的到来没有感到意外,“有什么事”

“我可以进来吗”安嘉和一副愤恨的神情。

梅湘南打开了门。

安嘉和进屋后,没坐,先是围着陌生男人转了一圈。

“我介绍一下,这是安嘉和,我丈夫;这位是蒲剑云,我请的律师。”梅湘南介绍完了,坐了下来。安嘉和却一怔,随口又说了一遍,“律师”

“您好,我们正好坐下来谈谈。”蒲剑云朝安嘉和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安嘉和没理睬蒲剑云,眼睛盯着梅湘南,“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离婚”

“是的。”

“为什么”

“我不愿意再被你打了。”

“你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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