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汗青意图将功补过,脑子飞快地运转,急道:“我记得我记得,清劲那边比较吻合些。”
“好,麻烦尽快修改。”
气氛一度很紧张,几位经理突然得到了指示,如蒙大赦,干事儿的不干事儿的都急匆匆地散了,留下了满桌子的白纸和脸色不是很好的陆皓亭。
女秘书忍不住了,偏头悄悄问陆总:“冯总那边,是和您有过节吗?”
陆皓亭没说话,表情不置可否。
“还真是?那可是太恶心了。”女秘书黑着张脸,不爽道:“供货商的位置是他们奇阳能抢下的吗?奇阳集团总部在东北,名声大,但是在虹城建厂晚,零件毛坯都是现货,根本没有消除应力的时间,做做旧就摆上来用,睿风也真敢接这碗浑水。”
“那是他们奇阳和睿风的事,和咱们没关系,去忙吧。”
女秘书走了,陆皓亭留在会议室翻了会儿文件,静静地等待翟经理那边出结果。
电话打了过来:“陆总不行,所有数据都对不上,咱们必须得停掉流水线了。”
“清劲怎么会对不上?”
陆皓亭眉头拧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事情哪里不对劲。
是在拖延时间吗?
这位翟经理比他来公司的时间都早,也算是公司的顶梁柱,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真的对不上啊陆总,您还不相信我吗?”
“我信,那就停掉吧。”
翟汗青满头虚汗,站在办公室里,听到陆皓亭这么说才松了口气,哆嗦着挂了电话,点了根烟。
旁边y-in影里坐了个戴着木奉球帽黑口罩的青年,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
“他怎么说?”青年开口问道。
“停了。”
“呦,翟总感情牌打的不错嘛,还信不信我,我要是你们陆总,就是不信也得说信不是。”
翟汗青没好气道:“冯阳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要是再拿之前那些破事儿威胁我,咱们就法庭上见吧。”
冯阳狭长的眼睛里略带嫌弃,瞥了他一眼,双手揣兜吊儿郎当地走了。
会议室这边,陆皓亭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上午。工厂已经喊停,亏损早就算好了,但和睿风解约也算是一桩大事,打乱了公司一部分的计划,一些曾经没重视过的问题也暴露出来了。
临近中午,女秘书送来一杯咖啡,只加了很少的糖和奶,陆皓亭喝了一口,没吃东西的胃里突然一阵不舒服。
这个点员工食堂应该还有饭菜,陆皓亭准备去凑活点吃的,结果刚一站起来,就被低血糖惹的眼前一黑,跌回了椅子里,手肘撞在椅子扶手上,疼的闭紧了眼睛。
有人推开了会议室虚掩着的门。
薛靖才刚刚一直在扒头偷看,原本还在想,自己小侄子这眼光是真不错,没辛苦他白跑一趟,突然就被他这一摔吓了一跳,忙推门进来,扶了下他的手臂。
“喂你没事吧?”
“薛总,您怎么来了?”
陆皓亭抬眼,就看见一身休闲装的薛靖才。他今年三十出头,肩宽腿细一身肌r_ou_,比陆皓亭还要高出半个头,一只手扶稳了陆皓亭,忙不迭地问他怎么了。
“我没事,早上没吃东西,有点低血糖了。”陆皓亭请他坐下,十分客气道
:“薛总怎么突然过来了?”
“啊,就是过来随便看看,看看你们公司的那啥……那个,哦对,企业文化!”
薛易知道这个叔叔,平日里穿着打扮人模人样的,尤其在他老爸跟前,老爸一走就原形毕露,欺男霸女,薛易小时候长的乖巧可爱,没少被他骗着当泡妞的僚机。
“企业文化,那我带您到处转转?”
陆皓亭说着就要站起来,薛靖才一个激灵给他摁了回去,心想你可别动了,血糖低着再走路,万一真倒了我那侄子不得挠死我。
他见陆皓亭表情慢慢变得疑惑,只好强行解释:“不瞒您说,我已经看完了,就很满意,和你们合作很满意。啊,陆总你在这儿坐会,我去拿点东西给你。”
薛靖才说完还摁了两下侄媳的肩膀,转身出门,钻进电梯里给薛易打电话。
他添油加醋地一通胡扯,说陆皓亭怎么怎么被冯阳欺负了,怎么红着眼睛,怎么低血糖摔破胳膊肘了,反正怎么可怜怎么来,直到听见那边一声压抑的‘我现在就过去’才得意地收起了手机。
侄子侄媳可真好玩啊,薛靖才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拿了盒巧克力,他也不怕别人看见,走到一楼前厅晃晃悠悠地点了根烟,估摸着薛易快该到了,才又回到会议室。
“吃两块吧。”薛靖才把巧克力盒子打开,这才发现是小情人从德国带回来的那盒,还是酒心的,本来没什么,但递给陆皓亭的时候就透露着一股子不正经的感觉。
陆皓亭抿着嘴唇,一脸茫然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该不该伸手。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薛易拎着食盒,冷着张脸和女秘书站在一起,目光落在薛靖才的那盒巧克力上。
“陆总,那天的小朋友来了,说要找您,我就直接让他进来了。”
陆皓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望着薛易疑惑道:“怎么了小易,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给先生送个午饭。”
陆皓亭见他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冻的,也不想总让他c,ao心,忙打起j-i,ng神道:“不用的,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