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古代人太阳落山以后便开始入睡,睡得比较早。

彬鸢亲手亲脚的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看了看孩子,又不忍心将人叫醒,最后还是用手推了两下。

小孩好像做了噩梦,被碰到两下霎那间惊醒,暮然发现床边多了一个人,下的一个挺起,险些没有尖叫。

“别害怕,是我。”

彬鸢怕引来人,所以没有给屋子里点亮灯,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楚床上的孩子惊恐的望着自己。

永明的额头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刚刚做了噩梦,醒来胸口还有些跌宕起伏。

“我给你带了一些吃的,晚上没吃饭吧?要不要再吃点再睡?”彬鸢把吃的端到床前,希望这孩子能够吃一点。

永明的确饿的够呛,早上早早的被侍女拉起来学习礼仪,耳边依然回荡着“愚蠢”“没教养”的这些字眼儿,站了一个上午,中午只喝了一点点汤,又被嬷嬷说了一堆宫廷礼仪,因为没有背下来,被惩罚不许吃晚饭,他现在饿的已经肚子犯疼。

看那些琳琅满目的美食,永明再也压抑不住这几天的紧张,眼泪奔涌而出,快速的伸过手抓起一堆食物就往嘴里塞,什么礼仪教养统统扔了个遍,像一个乞丐夺食一样,防备着任何人靠近。

彬鸢等着孩子吃饱了,给他倒上茶,看着孩子缓过了气,把盘子撤下去,才坐在床边说道。

“他们要是再饿你,你就告诉我,晚上我给你带吃的,好不好?”

永明小心翼翼的看着白衣少年,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他没有钱,根本不能给予对方什么回馈。

娘亲以前跟他说过,有些人对你好,就像一头饿狼,等着把你养肥了,再把你吃掉。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小孩哭着看着少年,边哭边说:“为什么?”

彬鸢心口一堵,崎心和李朔月两个小时候都没有这么爱哭,他真的有点崩溃要怎么哄孩子。

房间里只有小孩抽泣的声音,彬鸢望着小孩那双异色的瞳孔,抿着嘴唇,他不想说什么哄骗这孩子的话,只想把心里的想法跟他说。

“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两人的目光像一个冰冷的花炸上了一束火焰,一个是生活在极寒之地从来没有见过火焰的人,却突然碰到一种温暖又不灼伤身体的火焰,怎么能让他不为之心动。

“你……说什么?”小孩仿佛没有听清,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听错了,所以希望少年再回答一次,来证实自己心口患得患失的不安稳。

彬鸢爬到床上把小孩抱进怀里,想起了曾经,福笙也是同样的姿态把自己抱进怀里,在他的耳边说。

“你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彬鸢将头靠在小孩的耳边,幸福的说:“你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永明再也无法质疑内心的慌张,将头紧紧的埋在少年的胸口处,压抑了无数岁月的痛苦在这一晚全部释放,双手扒住少年的衣裳,拍打着少年的胸口,一边哭着一边咬在彬鸢的手臂上。

彬鸢也不怕疼,任由对方将牙齿深深地埋在手臂的血r_ou_里。

他的爱人。

即使再有缺陷,即使再不完美,在他心中,也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无法可比。

这一晚,永明紧紧的搂着少年入睡,这是他入皇宫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任何人打扰,睡醒之后,看着空荡荡冰冷的宫殿,才知道,原来平常要伺候自己的丫鬟红芝不幸跌落井中摔伤了腿,现在在养病中。

永明不知道为什么那丫鬟会摔伤了腿,觉得这一切肯定是那个少年为自己而做的,心情略有些好的起了床,一打开门,发现门口躺着一个睡着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的年纪看起来也没比他大多少,听到开门声惊醒,惊恐的站起来,跪在地上给自己行礼。

“小的见过永明殿下!殿下万福!”

这可是入宫以来,唯一一个这么害怕自己,跪着给自己心里的仆人。

永明发现那些杂七杂八的侍女都不见了,不明所以的说:“昨天那些人呢?”

小六子不明白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原来在这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去了何处,今早醒来,管事就叫他来这个院子伺候永明,也没有特意交待什么。

“小的也不清楚,小的是今天早上刚被调过来的。”

永明看着这小太监,对方的眼睛明亮的像颗黑葡萄,没有心机,可见的是个省心的家伙。一个九岁的孩子去评价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永明内心也没有多少光明。

“你叫什么?”永明就这样坐在门槛上,看着慌乱的小太监。

“小的叫小六,殿下……”小六其实非常害怕这个孩子,对方那双异色的瞳孔就看着他浑身不舒服,特别是在孩子微微眯起眼睛,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在他脖子上,随时准备把他咬死一般。

“你是谁身边的人?”永明已经在这宫中摸清楚了,凡是在他身边伺候的人,不是哪个贵人的眼线就是皇后派来的。

小六抿着嘴巴,“小的以前是饶公公手下的,公公最近得了比我讨喜的奴才,便把我打发到这里来了……”

永明猜疑这小骗子的嘴里话可信度有几成,他不敢贸然相信这些人,这些人表面上披着人皮,说不准内里多么的算计自己,恐怕背地里也在说自己是个怪物吧。

彬鸢与凤屿达成交易,他现在在宫中也算是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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