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李元清皱眉。
“是……昨日早下人照例给房内换冰盆,却发现门没有c-h-a, 再进去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唯安忽然觉得这里面有哪里不对, 但一时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不正常。
正当说时, 廊下传来了一阵嬉闹声,暑气蒸腾,已临傍晚, 姚江看了看竹林缝隙中隐约可见的小孩身影,面上才露出一点柔和颜色。
“王爷和这位姑娘莫怪,那是下官犬子,正贪玩的年纪,这会儿正是下学回家,恐是带了他什么同窗来玩耍。二位这边请。”
唯安施礼,跟着穿过走廊。
她觉得这个姚江态度奇怪。对于春翠的死,他得知之时未必也太平静了些。
但若是说姚江杀了这个春翠,却又有些牵强。
“唉……”唯安叹了口气。
“怎么了?”方北问。
“没什么……车上坐太久了吧。”唯安随口道。但眉头依然皱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方北暗暗叹气,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姐姐有什么心事吗?”
唯安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正准备说没事,姚府的丫鬟便过来要带着她去客房。
本来是给三个姑娘安排了三个屋,但是方北死活要赖着唯安,最后只好兰兰住在隔壁的小屋,唯安和方北占个大房。
“你啊,也太粘人了些。”唯安坐在床边解衣服,方北给唯安倒了杯茶,“姐姐喝点。”
唯安取下面纱放在一旁,她在方北面前似乎放松了许多。是那种自己也不自觉的,潜意识里的,觉得不用那样装高冷凹姿势。唯安把这种奇怪的心理暗示归结为方北身上有种令人亲近的气质。
而她也确实在不自觉中就容易亲近这个孩子。明明两天前二人还是素不相识。
方北把她解下来的衣物搭在屏风上,唯安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道:“刚刚在车上你……”
方北脊背一僵,难道是偷亲被她发觉?那她怎么没阻止……
唯安本来想问她有没有注意到黎州的百姓是不是比城外的流民富庶许多,但是一想这么个小孩子能注意什么民生安乐,最后作罢。
但方北低垂着眼走过来,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
“我刚刚在车上……”
“嗯?”唯安从一旁的包袱里翻东西。
“我偷亲了你。”唯安把糖袋子举在半空。
“……”
方北接过她手里的糖取了一块放进唇齿之间。唯安的手还悬着。
“……什么?”
方北翘起二郎腿,水青的裙子被小腿撑起好看的幅度,她和怔愣的唯安对视了几秒,心中一泄气,言说算了。
“……你睡得太死了,抱着我说梦话,还蹭我的脸。我不小心亲上的。”她嘴巴里鼓鼓囊囊,糖块和贝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还在梦里叫什么顾的,是帮主你的情人吗?”
唯安脸一红,撇过头,不说话了。
“帮主的情人是什么样的呢?”方北的话似乎不是在问唯安。随后她便贴近唯安,趴在她背上,腻味地用双臂环着她的脖颈,从她肩头探过脑袋去笑问:“好看吗?”
唯安侧头看了一眼颈侧纤细的手腕和略小一些的手,轻声答:“好看的……”
“啊,真的吗?”方北眉眼弯起来,似乎很受用唯安的夸奖,她似乎找到了乐趣,追着问:“身段好吗?”
唯安耳朵红成一片,这次良久才点点头。
方北趴在她颈侧,满鼻腔都是唯安的气息,暑热的傍晚屋中光线昏暗下来,唯安白皙脖颈后面那截肚兜的带子又露出了纤细的端倪,这种场景似乎很适合两人做点白日宣那什么的事情,然后在昏暗的床帐里互相拥抱,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味道。
方北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她……对你好吗?”
唯安眨了眨眼,看了看屋侧那扇推开的窗。窗外是几簇细竹,更远处是安静的回廊。
“好啊,当然好。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唯安拍拍方北的手背让她下去。
“嗯?屋里很热吗?你还是解开外面的衣衫吧。”唯安瞥见方北的脸红了,呆呆的样子还有点可爱。只是她现在没有逗孩子的yù_wàng了。
方北那句状似无心的“对你好吗”揪疼了她的心。柳轻轻是主要人物,若是没有意外,从她来到江南再到现在,肯定也会因为种种原因相遇。但事实是一直没有。
而且没有21号为她提醒人物关系,许多事情只能由她自己判断改往哪边走,走哪条路。
“我在外面廊下呆会儿,一会儿有丫鬟送饭,你呆在屋里别乱跑。我马上回来。”唯安戴好面纱出门了。
方北还沉浸在唯安那句“我的一切都是她的”里。唯安这个性格一向是羞于在她面前说这些话的,问她她可能最多就是以唇相触,软软地抱着你,但话她当着面说不出口。
原来唯安是这么爱她的。她可以对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陌生人说出“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方北躺在床里,侧卧着抱住胸口。里面扑通扑通,心跳声直击着胸腔,像是要从怀里蹦出来,像是迫不及待,像是情难自已。
只是她还不能说,有些事情唯安最好还是不知道。
晚膳用过,天色已晚,院中的蝉声聒噪,唯安坐在床头悠悠摇扇,方北坐在床前捧着一本志趣为唯安讲奇怪的故事,什么仙凡之恋,鬼怪吃人,尼姑和尚,还有皇族禁忌。
其中有一段是讲某皇族中有一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