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等我,半个时辰,我便回来。”

她说着,就要抽回手起身离去,红鲤却不肯放她走。

李孤云疑惑回头看她,只见红鲤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怎的?”李孤云耐心道,“还是你想一起去?”

“那酒家还说,莲花白,是取莲花蕊酿制的佳酿。”红鲤勾唇道,唇珠挺翘,唇上水光浮动。

“天底下最j-i,ng纯的莲花就在这,你还去寻那些残花做甚。”

李孤云呼吸一停,身边云雾涌动。

红鲤眯起眼,更显媚眼如水,曼声道:

“孤云莫非要让我,放着上上品的不用,去屈就下品的莲花白吧。”

她更靠近了些,呼吸交织间,红唇轻启,软绵绵如撒娇。

“我可不依。”

言罢,红鲤用动作侵吞了最后的距离,先是用粉颊轻蹭了蹭李孤云的,同样的柔腻。

红鲤心里喜欢,热血滚烫,誓要让李孤云也失态,螓首一转,衔住了李孤云的唇。

李孤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时面上抑制不住地烧了起来,即使再香醇的酒也未曾让她如此失态。

红鲤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莲花蕊……

花蕊,对植物来说,是何意,是何等私密的所在。

红霞终是漫上了李孤云的面颊,又像是被红鲤口中的甘洌酒香呵红的。

身侧是久伴的、她们的涤清池,水上岸上尽是拖人沉醉的浮雾,又有求欢的一尾红鲤痴缠不休。

至此,一切顺理成章。

李孤云躺在池边,白色衣裙悄然垂入池中,搅乱了一片浮花。

好似一片轻雪。

雪白无暇,莹润清透,因心思太轻盈,身上便显出了迷惘和朦胧之态。

愈美,愈勾人侵占。

愈让人想用火将她烘烤,直至化成一团滚热的、柔软的、任人把玩的水。

一朵开到极致的红花覆在雪上。

红花花瓣飘逸散开,边缘隐带金丝,是火烧到极致的焰金。

只盖在雪上,稍有动作,那清雅至极的、毫无抵抗之力的雪,便软化了开。

粘稠的雪水浸润在花瓣上,带着初雪的清甜,动作间勾连出细细的银丝,甜丝儿织出的网,将两物裹在里头。

无力挣脱,索性放任沉沦,甘之如饴。

红白痴缠。

不知是谁的宽衣广袖将静立在旁的梅瓶拂倒,梅瓶骨碌碌滚入涤清池。

扑通——

惊飞了枝头一只窥探的燕雀。

红鲤微微抬起上半身,轻喘着气,发丝微乱,更显风情。

她身子软得像惫懒的蛇,柔若无骨,只比身下化开的雪强上一分。

这种事,向来没有谁能独善其身。

红鲤探头瞧了眼,梅瓶半个身子在水中,水漫入瓶口,想来酒已漏得差不多了。

正在水中沉浮,无依无助,只能被水逗玩。

“酒已备好。”红鲤回眸,展颜一笑,“还请莲花入池……”

“酿酒呀。”

尾音缠绵悱恻,勾人心魂。

她垂眸看去,李孤云眼睛s-hi答答,唇也s-hi答答,像吃了雪水、便要化为雪水般。

以唇,以手,以身相蹭,将雪揉弄成水。

嘤咛,轻喘,喁喁私语,搅动着如絮云雾。

红鲤吃着了莲花滋味,让莲花也得了味儿,便忍不住得意,在此刻彰显出些许天性来。

她伸足入水,红裙舒展如鱼尾,又将李孤云一同拽入池中,痴缠而乖张。

便如那梅瓶,体内的酒与水尽数往池中泄去,身旁是浮花碎屑,鼻间是松花酒的醇香。

两人乌黑的发如水蛇肆意游动,又如锁链将人牢牢锁在深渊,脱身不得。

鱼得了水,舒畅之余便爱戏莲,此乃天性。


状态提示: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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