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把行李箱递过去,见周博渊哭得不成人样,连忙说,“我就算了…”
话还没说完,阳黎已经扑过来,结结实实的抱住他。
“哥哥。”
阳黎声音听起来纯和干净,仍是当初的少年。
“谢谢你照顾我。”阳黎很快放开手,郑重的望着林郁,“以后还是朋友吗?”
“是啊,一辈子都是。”林郁掐着大腿,总算把眼泪憋回去,佯装不耐烦的催促道,“快滚吧!以后好好考试,好好工作。”
阳黎轻笑着应下,拖着行李箱走向停在街边的车子,敲了下车玻璃。
司机很快从驾驶座下来,帮阳黎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内,还替他打开车门。
阳黎坐进去前,注意到旁边位置上,已经坐了位长发披肩、穿女款风衣带着墨镜的男人。
阳黎迟疑片刻便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彦总提过的经纪人,温鸠。
“你好。”即使第二次见面,阳黎依旧很困惑,到底该叫‘哥哥’还是‘姐姐’。
“我是温鸠,彦彦应该跟你提过了。”温鸠抬起胳膊,肌骨分明的手腕上戴着款非常有格调的铂金机械表,“二十分钟,你的告别仪式真够长的。”
“抱歉,让你久等了。”阳黎认错态度极为端正,压根挑不出毛病。
温鸠也没有刚任职就给艺人下马威的毛病,简简单单换了话题。
“我带艺人的方式很随性,在不踩底线的情况下,给你绝对自由。”温鸠摘下墨镜,斜斜看向阳黎,慢悠悠补充道,“可要是有谁碰到我的底线,我能让你红,当然也有本事让你糊穿地心。”
温鸠这两句,大概是类似‘事先协议’之类的东西。阳黎清楚他话中的分量,连忙追问道,“那,你的底线是什么?”
“杀人,放火,涉毒。”温鸠把墨镜收回包内,从里面抽出几张纸,拖长调子淡淡说道,“爬我的床。”
“嗯?”阳黎捏了下耳垂,质疑自己的听力。
“我不会跟手底下艺人发展工作之外的关系,而且你长得太软了,老娘对你硬不起来。”温鸠瞧出他的疑惑,用三两句话简单粗暴的解释清楚。
赶在阳黎说话前,温鸠将几张流程表迎面扔过去。
“今天晚上的通告。本来要给你仔细解释,你实在太磨蹭了。”温鸠靠在椅背上,托住下颚敷衍的说,“自己看吧。”
温鸠随便的姿态,让阳黎险些产生错觉,以为接下来自己要去天桥底下唱小白菜。
可递过来的流程单,却是近几个月里最受瞩目的歌舞晚会。包括fir在内,有许多阳黎崇拜手和舞者会参与。
他决定入圈时,做梦都想跟这些人同台。现在,自己名字写在表演名单最顶端——
开场表演:阳黎
表演曲目:未知
协助演出人数:10
“我真的可以登台吗?”阳黎努力控制,声音中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从早上醒来,到得知真实票数、再到有了超厉害工作室,阳黎面对种种变故都能泰然处之。
但是,当舞台安排递到自己手中时,他突然害怕,现在发生的一切只是真实的梦境。
太过渴望,所以才不敢想象。
唯恐清醒时,又变得一无所有。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商演只是最普通的资源。”温鸠见他眸光闪烁,翻了个白眼嫌弃地说,“这种级别的晚会,我要是愿意,每月都能给你接十场八场。”
阳黎忙着翻阅晚会安排,嘴里含含糊糊应了两声,眉结微微蹙起。
该场晚会原定于3月27日开始,正巧是今天。意味着10个小时之后,阳黎就该准备上场了。
可他压根没有任何准备,甚至节目单上曲都没有决定!
“那个…温鸠哥。”阳黎试图跟他沟通。
“叫哥怪别扭的,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温鸠是个彻彻底底的女装癖,平常自称都是‘老娘’,听不惯阳黎叫哥。
“温鸠,”阳黎从善如流改了口,向他提出自己的顾虑,“关于这场表演,我没有任何准备。如果…”
温鸠视线落在他脸上,带着看透本质的犀利,“你要放弃机会吗?”
“不要!”阳黎回答很快,生怕晚一秒,温鸠会立刻放弃这个通告。
“很好,相信你已经有答案了。”疾驶的车飞快向晚会录制地拍摄,温鸠靠着玻璃望着飞速倒退的风景,淡淡给他传授圈内生存法则,“记住,你已经是艺人了。想在这种地方站稳脚,必须保持随时应付突发事件的机警和魄力。”
“好。”阳黎点了下头,顿了片刻又继续道,“还有个问题…你知道,彦总为什么要捧我吗?”
阳黎揣测不出大佬的心思,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因为,他是个脑残粉。
温鸠把诋毁发小的话憋回去,没好气的说,“等你见到他,自己去问。”
“哦…”听温鸠的语气,背后应该另有隐情。阳黎思来想去,脑子里只有几项不愿意承认的可能。
“总之,彦彦给你成立了工作室,他肯定会尽心尽力捧你。你只需要平稳的走好钻石路,享受其他糊逼的羡慕和嫉妒。”温鸠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化身柠檬j-i,ng。
这孩子怕不是上辈子拯救了宇宙?能得到麦彦辰的垂青,蛊惑让他千方百计把自己磨过来带阳黎。
现在前锋后盾都有了,阳黎自身条件都是挂逼级别的,大红大紫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