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我一定尽快把钱还上。”容戈郑重道。
“这个倒是不急,你可以慢慢还。现在,我们来谈谈别的事情。”
容戈疑惑,“大人,还有什么事?”
“容捕快,你可知罪啊?”
容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再次跪地,不过这次季子禾就没有去扶她了。
“大人,容戈知罪,我不该隐瞒身份,用假身份来应聘捕快,欺骗了您。容戈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大人宽恕,还请大人定罪。”
唉,差点忘记这件事情,若她不提他还真的会忘掉。“你确实有罪,不过念在你情有可原的份上,本官就从轻发落,罚你两个月俸禄,此事就不必宣扬出去了。”
“多谢大人。”容戈知道,季子禾这是在保她。不宣扬出去,私下发落,就是让她还可以用容戈的身份生活。若是真让外人知道了她用假户籍欺瞒朝廷命官的事情,那可就不是两个月的俸禄可以解决的了的。
季子禾摆了摆手,“继续招吧。”
“还招?”容戈疑惑了,还有什么可招的,她应该是没有什么过错了吧。
“最主要的你还没说呢,自然要继续。”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请大人明示。”
“你身为捕快,本应该知法守法,却学那江湖草莽之辈,为报私仇,杀死了仇家赵青临,更是罪加一等,你可认罪。”季子禾声音多了几分严肃。
“大人,这罪名我不认。那赵青临本就应该是个死人,若非逃了法场,早就人头落地了,如今也不过是顶了个假身份罢了。他连真正的大楚户籍都没有,一个黑户,我即便是杀了他又如何,大楚的律法可没有写杀死黑户犯法的事情。况且此人作恶多端,我杀了他就是在为民除害,怎么能是罪过呢?”
“狡辩,赵青临是逃犯,你既然知道他在逃逸为何不告知官府?”
“大人,官官相护,若报官真的有用的话,赵青临又是如何逃脱的?”
“容捕快,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如今你可是个捕快,是衙门的人,不是什么江湖游侠。若是连你都不相信官府可以为民做主,那么百姓又如何会相信!”季子禾拔高了声音,面红耳赤的大叫道。
“我……”容戈一下子被这样子的季子禾镇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子禾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着,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平复了心情后才睁开眼睛,说道,“我不否认,这世上有贪官污吏的存在,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如此。大多数的官员心中仍旧装着百姓,装着正义,装着那颗赤子之心,为什么你却不肯给予一些信任呢?”
容戈回过神来,找回了舌头,赶忙道,“我自是相信大人的,大人和那些狗官不同,是位真正为民做主的好官。之所以不告诉大人,只是怕那狗官赵青临身后的势力太大,连累了大人。”
“够了,不必解释了。你也应该明白,赵青临犯的不是小事,他的判决可是圣上亲裁。哪怕有人胆大包天,救了他一命,可一旦捅出来,那些你所谓的身后势力全都得一并同他陪葬。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当今天子正值壮年,有的是雄心壮志,眼中决不容一粒沙子。没人愿意沾惹上欺瞒圣上的罪名,一旦沾惹,便是株连九族大罪。若那赵青临身后的势力真的那般强大,他又怎么会落到如此苟且偷生的地步。”
季子禾是真的信任这位皇帝陛下,这位虽然年轻,却是威震四海。先帝刚死时,朝堂不稳,加上外族入侵,刚刚登基的皇帝便遭遇内忧外患,整个国家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担心皇帝不能服众,先帝去的太急,还为给储君铺好路,所以还有很多人都想趁机分一杯羹。然而皇帝却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他以雷霆手段挽狂澜,稳朝堂,安社稷,驱外族,还太平。很多人都说他是暴君,杀人如麻,然而却并不能遮掩其功绩。
这位登基后,砍得最多的就是贪官污吏,官位最高的那位,甚至做到了右丞相的位置。要论势力,谁敢有丞相势力大,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有他做榜样,官员一个比一个洁身自好。所以季子禾才有这个自信,只要赵青临的事情被捅出来,根本没人敢沾。
容戈沉默了,眼中透露出些许的迷茫。
是啊,赵青临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赵青临了,失去了权力,地位,财富,藏在一个小寺中隐姓埋名,身边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赵青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就算他身后曾经有势力帮助,恐怕也早就放弃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摆脱他的安排。即便东窗事发,也不会引火烧身。那为什么知道赵青临逃了法场之后,她会选择隐瞒呢?
大概是因为,她也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容似锦了。她想报仇,脑子里全是仇恨,想要亲手杀死赵青临想到发疯。甚至发现赵青临未死在法场给了她一个可以亲手报仇的机会时,她心里不是失望,而是兴奋。她渴望亲手杀死赵青临,用他的鲜血来祭奠亡魂,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季子禾摆了摆手,起身背着容戈站着,双手负在身后,“老实说,知道你的事情后,我很失望。你的做法,站在个人的角度上,我可以理解,谁不想亲手手刃仇人。可你对的起你身上的那身官服吗?你又置官府,置大楚的律法,置于我于何地?你可是个捕快,而不是江湖游侠,你的一举一动百姓都看着呢,你代表的可是官府的颜面。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