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会,”王大老爷亮了亮手里的刀,道,“唱不唱?”
柯纪扬声道:“不唱!”
王大老爷掂了掂左手那把刀,顺着刀柄上那铁环儿一转,当得一声,那刀便飞了出去,噌地飞向了柯琬宁,c-h-a/进了柯琬宁脚前三公分的地板上。
柯琬宁吓得退了两步。
“唱不唱?”王大老爷又问了一句。
柯琬宁年纪大了,柯纪稍稍向前,把人护在了后面。
邱悯归坐在二楼的雅座,看着这一切,皱了皱眉。
他向来没有看戏听曲儿的习惯,这次若不是妹妹邱衍早早地订了位子,又恰好有事不能来,那丫头一脸郁结地同自己说不能浪费了出好戏,他才不会拖着副官来听这劳什子什么戏。
唱的什么来着,一半没听懂,一半听完了就忘了。
独独台上的人儿生得的确是标致,性子倒也算是烈的。
他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些权贵捧戏子捧到床上这些事,但像台下这般的,的确是……
恶心的很。
王大老爷又亮了亮手里的刀。
“柯老板,唱堂会么?”
柯纪气急,又对这人无可奈何,瞪着眼睛斥道:“我去给你死/妈唱白女驸马!”
邱悯归听到身旁站着的副官在憋笑。
“笑吧,我也想笑。”他回过头,轻声对副官道。
副官自然不会真的笑出声来,二人相对着挤眉弄眼一番,就见着邱悯归使了使眼色。
这时候,王大老爷另一把小刀刚刚扬起。
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副官嗅着淡淡的一股火/药味儿,对着楼下挥了挥手上的枪,颇y-in险地笑了笑。
当然不是对着人打的,那声枪响过后,王大老爷手里的刀唰得被打掉在地上。
王大老爷捂着被震疼的手,目瞪口呆地看着二楼雅间。
邱悯归站起来,做作地拍了拍手,笑道:“这位先生若真是想听柯老板的堂会,不如改日再约。”
“柯老板这个月的堂会,我邱某人上月已经包了。”
柯琬宁回过头,一脸呆滞地瞪着柯纪。
柯纪:“…… ……”
“对吗?柯老板。”邱悯归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柯纪心想着横竖这番也不能善了了,只得硬着头皮揖首应了:“……的确如此。”
“成。”邱悯归拍了拍副官的肩,示意他跟上,便转身就走,:“那走吧,柯老板。”
柯纪:“…… ……”
他怎么觉得这波血亏了呢?
另一头,两人两鬼却是到了邱府。
“那老狐狸j-i,ng讨厌的很!”陆丹气道,“把我衣服都给弄皱了!”
陆丹心疼地拽拽衣角,又拍拍袖子,鼓鼓囊囊好半天,直到李重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脑袋,撂下一句“回去再买”,才露了笑容出来。
一转眼却又开始愁眉苦脸了:“泉哥你把我头发都揉乱了……哎,还阳符不够了啊,我怎么才能去订新的衣服……”
陈知南叹了口气,劝道:“我学我学。”
陆丹于是满意了,比了个“耶”,笑嘻嘻道:“胜利!”
“你们这几个小孩倒是有趣。”柯纪看了几眼,道。
“我不是小孩儿,”陆丹反驳道,“我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你哪年走的?”
“忘了。”柯纪道,“谁会记自己哪年死的。你呢?”
“一九三七,南京。”陆丹强笑道,“我会永远记得。”
“你……”柯纪脸色稍稍变了变,想劝慰似的,到底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邱老四那年也在南京。”
陆丹点了点头,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天黑了。”李重棺道,“什么时候?”
李重棺的话问得没头没尾的,幸好柯纪算是听得懂,便回答说:“我不知道,”
“进去看看吧。”柯纪边说着,便轻车熟路地领着三人摸进了邱悯归的屋。
“等等,哎——”陈知南着急地喊道。
“走吧。”李重棺跟着说了一句,“看不到。”
“那刚刚那个,”陈知南咽了咽口水,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