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这么信他?”罗季同压着一把老嗓,从不喝酒的他,现在竟然想闷一口老酒。怪自己没及时把孩子留住,当年要是留在了体校,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

薛业铁了心:“信,我不信自己都信他,杰哥说我俩不分。我俩的事怪我,是我倒追。”

江川扭过脸去,不想听这些不着调的话。什么分不分的,两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瞎谈恋爱。

罗季同闷着气,这小混蛋究竟是怎么把十六哄住了,还人工呼吸,还租房住。“你,过来说话。”

祝杰走过来,轻轻捏了一下薛业的手。这几年,除了训练,大部分j-i,ng力都用来熟记薛业,把薛业养熟。刚才那几句话不是装可怜,是薛业心里不好受。

“把手松开。”罗季同看着他们,两个青春蓬勃的男生非要往一起凑,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我问你,你爸妈不同意,你打算怎么让他们接受我们小业?”

“没打算让他们接受。”祝杰抽了一张纸巾垫在下巴,瞬间殷红一块,“我不带小业回去。”

罗季同叫小业,他也叫小业,薛业茫然地站在中间,不知道先看哪一边。

袁云揉着眉毛,头一次见到祝杰这样敢抬杠的男生,一句软话不说。

“你倒有骨气,我们孩子是吧,就这么跟着你不清不楚!不像话!”罗季同强硬地撑着,实则五脏六腑都叫薛业给气炸又气软了,“你家里到底什么情况?”

祝杰不爱解释,从小也没人听自己解释。“我家……”他艰难地开口。

“我妈是同性恋,我爸恨她,不会接受我们。我姥爷……是j-i,ng神科的专家,治好过无数病人,把我妈治跳楼了,也不会同意我们。所以这点上,确实没办法了。能做到的就是我不回家。”

短短几句,凝聚了一个家庭的几十年。江川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他这样说,竟然跟着心酸。

都是孩子,比十六大不了几个月。

可罗季同不是,不假思索问:“那他们要是找到学校,数落我们小业,你怎么办?”

“不可能。”祝杰拧起眉头,“我爸已经打不过我了,我姥爷那边……彻底断了。我没办法让他们接受,也没这个打算。确实能力有限,我只管小业。”

这是要和家里决裂。罗季同突然高看他几眼:“算是硬派人。可你以前交女朋友的事,再发生怎么办?”

“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祝杰不去申诉交女朋友的原因。

薛业跟着点头:“杰哥说他往后不交了,就跟我好。”

“我问他,没问你。”罗季同肚里装满无名火,“我丑话放在前头,不是同意,是审查你。你敢搞这个,就像个真男人,大大方方承认,绝不能藏着我们孩子。再找女朋友,我罗季同打断你一条腿。”

打断腿?薛业心头一揪,这比禁赛还凶啊。

“没藏,刚出柜。”祝杰现在觉出下巴疼了。

“出什么?”罗季同听不懂,不乐意他们挨着,可分开了孩子又委屈,他左右为难。

薛业也疼了一下,杰哥为了自己,这是打算一辈子不回家了?

“罗爷爷,要不您再想想办法吧,能不能帮杰哥一把?”他红着脸问。从小最娇气可从不求人,最冲动可从不认错,今天算是破例。

罗季同摇头,带着长辈的威严:“这点事他要是处理不好,就算他无能!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他想和你在一起,就得自己争取!”

薛业失望地啊了一声。可旁边那只手又捏住了他,坚定又牢固。

话谈到这地步已经够了,再谈怕是要崩。袁云请服务员拿菜单进来:“咱们边吃边聊,好不好?先吃饭,师父您也消消气,他俩还小,指不定咱们十六什么时候想开,把他甩了。”

说完他朝薛业挤眼睛。

“我俩不分,我不甩杰哥。”然而薛业却没有接到大师兄的暗号,一句话又把教练和师父气到吃不下饭。

晚上回到宿舍,陶文昌正在试新鞋:“回来了?还说下午找你俩搓饭呢。我c,ao,你俩又和谁动手了?”

“没动。”祝杰懒得动嘴,下巴被穆杉队医简单处理,贴了一块正方形纱布,“我先洗澡,你洗么?”

“我问陶文昌几句话,问他比赛的事。”薛业说,等杰哥进浴室转身一坐。陶文昌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快要被薛业骑脸了。

“你离我这么近是要亲我吗?”陶文昌惊悚,千万别给祝杰戴绿帽子,容易出人命。

“亲你?我有毛病啊。”薛业嘘了一声,“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他妈可一定要保密啊!”

陶文昌笑他多此一举,就薛业这种自曝人格,别人不说,他自己就说了。“什么事这么神秘?祝杰在外头有情况?”

“你再胡说我揍你丫了啊。”薛业抓紧时间,“陶文昌,我好像发现一个秘密……杰哥可能不是上大学才喜欢我,可能高中时候就……”

“我c,ao,这么大的秘密,终于被你发现了。”陶文昌惊叹薛业的低情商,简直低进了马里亚纳海沟的极限。

薛业慎重地点头:“嗯,我发现了并且掌握了证据。”

陶文昌被他感染得也很慎重:“怎么说?”

“这个。”薛业把两张剪裁过的照片拿出来,“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杰哥钱包里夹着的。你说……杰哥留着我俩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想泡你呗。但是陶文昌肯定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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