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哭笑不得。
闫乾侧目看了一眼,声音慵懒:“睡着了更好,醒了之后就要嚎了。”
简乔新心有戚戚,换个角度想,如果满月酒的时候哇哇的哭,似乎比在睡觉更为的扫兴?思及此,大家谁都没意见了。
老爷子喜欢喝酒,难得家里有点喜事的时候总是要喝两杯,闫乾没让简乔新喝:“你手臂还有伤,喝什么酒?”
老爷子也说:“不能喝酒别喝了。”
简乔新本身就不善酒力,闻言自然也没有强求。
小孩子们对饭菜的兴趣总是一阵阵的,很快就会丧失兴趣,瓜娃子在带小瓜玩,小瓜坐在闫乾的旁边,他去抓旁边饭碗低下掉下的一粒米。
一碗汤正好被孩子的胳膊肘扫到,直直的落了下来。
简乔新夹菜的手一抖,惊呼出声:“小心!”
那碗汤落下来的时候就就洒到小孩的身上,千钧一发之际,闫乾手伸出来不偏不倚的接住了汤,滚烫的汤水浇在手上,如果按照人类的惯性,一定是下意识的直接扔掉的。
但简乔新为了阻止汤碗落地扑了过来,闫乾如果扔翻了汤碗,一定会烫到简乔新。
他闷哼一声,用另一双完好的手扶住简乔新:“你坐好,别烫到了。”
简乔新急的手足无措,但还是下意识的听了闫乾的话。
闫乾用烫到了的手将手中的汤碗重新放回桌子上,接着挥了挥满是汤汁的手:“你们接着吃,我去洗一下。”
他一站起来,简乔新也坐不住了:“我跟你一起去。”
闫乾有些无奈:“没有多烫,叔叔又不是去截肢,你留这儿吃饭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摇床里面的然然已经被动静吵醒了,孩子两眼一闭,放声开始哭嚎起来,惹的人心一紧。
闫乾说:“你去看看然然吧,我去去就回。”
换做平时,简乔新肯定以孩子为重,但这次不一样了,简乔新咬了咬牙,转头对张氏道:“嫂子,麻烦你帮我看下然然,我带阿乾去洗手。”
张氏连忙点头:“你去吧去吧,孩子这儿有我呢。”
简乔新赶紧拉着闫乾离开了,闫乾去洗手,他去冰箱里拿冰块来给他敷,转身的时候,闫乾斜倚靠着门:“冰块给我,叔叔自己敷就行了。”
简乔新让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你把手给我看看。”
闫乾:“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给不给?”
闫乾好整以暇,饶有兴趣问道:“叔叔要是不给,你能怎么样?”
简乔新安静的看着他,四目相对,那双温润的杏眼里眼眶渐渐染上红,青年清秀的脸上挂着委屈,又有点可怜。
闫乾怕了他,果断伸手:“给给给。”
简乔新破涕为笑,接过闫乾的说,看到那上的细小水泡,还有整片通红的几乎,他倒吸一口气,心疼的无以复加。
冰块被小心翼翼的放到闫乾的手里,简乔新捧着他的手,有些埋怨:“你当时怎么不扔掉啊,不然也不会这么严重了。”
闫乾最怕简乔新唠叨,他语气懒懒的:“那现在坐在这里敷冰的,就是两个人了。”
简乔新知道他在说自己,他撇撇嘴,轻声道:“两个人分担的话就是轻伤,总好过现在吧。”
闫乾握着手里的冰,闻言轻笑:“小新,叔叔告诉你,大多数的男人只有在自己没能力的时候才会选择和一个自己没那么喜欢的人同甘共苦,等他辉煌腾达了,他就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在一起,并且,他还怕自己爱的人吃苦。”
简乔新愣怔的看着他。
闫乾手中的冰透着凉意,英俊优雅的面孔坦然的面对他。
简乔新轻声道:“那你现在……”
闫乾挑眉:“你觉得我没能力吗?”
“……”
咱也不敢说啊。
冰敷之后就好多了,简乔新用针把水泡挑破:“下午就别去田里了,免得伤口感染了。”
闫乾“嗯”了一声:“回去吃饭吧。”
简乔新站起来,就听男人叮嘱他:“一会儿问起来,你别应,叔叔来说就成了。”
简乔新有点疑惑:“为什么?”
闫乾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将冰块放一边:“小朋友顽皮而已,算不得多大的事儿,但你觉得,大人也会这么想吗?”
是了,张氏她们将闫乾当做贵人,自家的孩子烫伤了闫乾,不说责怪吧,必然也会揣揣不安的,到时候反而尴尬。
简乔新有些叹息闫乾的玲珑心思,他总是想的比自己周全一些。
回了餐桌上,果然,张氏夫妇已经担心的问了起来:“小新啊,闫先生没事吧?”
简乔新看了眼闫乾
闫乾拉开椅子坐下,怡然自得的谈笑风生:“没什么事,那汤不是很烫,冰敷了一下就好了。”
两个人看闫乾当真没什么事才放心。
然然已经不哭了,老爷子过来给孩子戴长命锁,他有些叹息的深深凝望着然然:“想不到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能看到司令和老简的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