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院子清净些。”陆熙平苦笑了下:“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最多半个月,说不定就几天,我的房间暂时让给外婆的私人医生住。”

谢翡一愣:“什么意思?”

陆熙平下意识摸出烟,顿了顿又揣回兜里,尽量平静地说:“外婆时日不多了。”

原来陆老太太已近九十高龄,两年前做了一次大手术,身体就不大好了,前两天忽然晕倒,经医生诊断是旧病复发,如果没有奇迹出现,多半就这几天了。

“我希望外婆能平平静静地渡过最后的日子,我家里……”陆熙平脸色微沉,含糊地说:“家里比较乱,这回我也是偷偷接了她出来。”

谢翡心下一叹,“那我先去收拾收拾房间。”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陆熙平,不论怎么说都过于轻描淡写了,等回去和郁离谈起这件事,却意外听闻了一桩八卦。

“圈子里都知道陆熙平有背景,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赌王唯一的外孙。”

“赌、赌王?”

“陆胜男。”郁离走到沙发旁坐下,仰脸看着他:“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位老太太,陆熙平和他母亲都随陆姓。”

谢翡一脸“震撼我全家”的表情,灵魂出窍般听郁离讲故事。

陆胜男很小时就被重男轻女的爹给抛弃了,当了几年流浪儿,机缘巧合下得到了某位大佬的赏识,以自身能力闯下一片基业。在她三十八岁时,名下经营的赌场已遍及全国,只是陆胜男年轻时吃了太多苦,子嗣上一直很艰难,便决定收养三个女孩。谁知两年后陆胜男竟老蚌怀珠,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惜女儿自出生起身体就不好,年纪轻轻便撒手归西,只留下了八岁的陆熙平。

当时陆胜男丈夫死了,女儿也没了,除了偌大的家产就只剩陆熙平这么一个血亲,自然格外宠溺。为了给陆熙平积福,她竭力洗白了赌场生意,又担心自己年事已高照顾不了对方太久,便刻意不让陆熙平参与家族事业,只给钱不给权,以此安慰几个势力已成的养女。

她的用心良苦效果还挺好的,至少陆家养女对陆熙平都颇为疼爱,但三人间却争权夺利斗得厉害,矛盾早已闹到了台面上。

“难怪陆先生会说家里乱。”谢翡恍然大悟,感叹说:“真没想到陆老夫人居然是赌王,我还以为赌王应该是个男的。”

“她小时候的确跟个假小子似的,脾气硬得很。”郁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了下:“寒冬腊月天被人砍断拇指从赌场里扔出来,不过十岁大,却一声不吭。”

谢翡回忆起陆胜男右手似乎戴了手套,原来是断指了么?

他感觉自己的指骨隐隐作痛,又注意到郁离话中有话,好奇地问:“哥你见过她小时候?”

“我见她性子不错,死了未免可惜,就带回去养了两天。”郁离扬着下巴,得意洋洋:“说起来陆熙平还应该叫我一声爷爷。”

???

见谢翡表情不对,郁离反应过来自己那句话有歧义,顿时急了:“我的意思是辈分!”

谢翡心说按辈分我们都该叫你祖宗,不过没想到郁离和陆家还有这段渊源,难怪郁离对陆熙平还不错,至少在虞锦城的事上愿意帮把手。

“啊!那陆老夫人岂不是见过你的样子?你现在那么红,她应该早就认出你了吧?就没觉得奇怪吗?”谢翡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认不出,顶多觉得人有相似。”

“可你易容成那样,她都说你的气质熟悉。”

郁离沉默了一瞬,“那个时候的我,和现在有一点点不一样。”

“难道易容成另一张脸了?”谢翡猜测。

“你问那么多干嘛?”郁离突然很可疑地发飙:“今天的健身计划完成了吗?”

谢翡:“……”

这才中午好吗?未免掩饰得太过生硬!

谢翡软磨硬泡,到底暂时躲过了折磨,不过晚上还是被拉去狠狠c,ao练了一番。好在次日郁离就跟着剧组去外地拍摄最后的杀青戏了,临走前也没想起来要安装监控app,给了谢翡偷懒的机会。

谢翡全身心投入到圣诞改造事业中,客栈里不但处处挂满星星松果彩灯和装饰花环,还多了好些个圣诞元素的小景观。

等到12月23日,客栈已焕然一新,谢翡拍了不少图传到微博,又特意做了些特别的安排,一心期待节日的到来。

他有信心,只要过了圣诞节,客栈的声誉会更上一层楼。

就在谢翡lu 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时,远在邵阳镇的某栋老屋内,一群混混们正在开会。

现场唯一坐着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和混混们不同,他不论从外表和气质上都像个文化人,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文雅:“干!一群废物!这么久了连一间客栈都拿不下来,养你们有什么用?”

他冷眼扫过跟前哆哆嗦嗦的光头男,沉着脸训斥:“尤其是你,让你去恐吓威胁,结果你被打得屁滚尿流;让你去放蛇,你他妈自己被咬;让你假装纵火吓唬人,你到好,踩个点能被客栈老板送去局子里,还他妈是暴露狂这么羞耻的罪名,你怎么那么有本事,简直天赋异禀!”

刚从局子里被捞出来的光头男也是满腹委屈,胆战心惊地辩解:“三、三爷,那间客栈太邪门了,一个女的比好几个男人还能打,十来岁的娃娃也狠得吓人。而且我确实往他们院子里扔蛇了,哪个晓得刚扔就被一只鸟给叼出来甩我身上,我就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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