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病床上昏睡不醒的余铎,他妈当场哭晕,他爸甚至扬言除非将隐瞒真相的公司给铲平,不然实在难解心头郁结的恶气。
余铎在床上一躺就是八年,每天只能靠着营养液和呼吸机维持微弱的生命迹象。
漫长的等待令他的父母眼中的希望渐渐消散,就在他们以为自己独子的下半辈子可能就在床上度过的时候,余铎悄无声息地苏醒了。虽然能睁开眼,也能轻微动弹手指,但已经荒废多年的身体完全不能正常工作,意识涣散,就连基本的话都讲不清楚,更别说下床行动。
好在记忆没受损,还能认出来趴在他床前哭的是他已经花白了头发的父母。
时而清醒,时而继续陷入昏迷,浑浑噩噩做了一年多的复健才能勉强离开拐杖,缓慢又颤巍地行走,但仍然离不得人的搀扶。
所有东西都需要重学,就连说话发音都要从最基础的开始。
因为心里有所寄托,所以就算再艰难,他也愿意坚持下去。
从他感染烧坏的喉咙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一声极度微弱又沙哑的‘霜儿’。
身体逐渐好转,余铎的父母却对他的行为进行更多的约束,担心他任性再度出事故,他们年纪大了,没有更多的八年可以用来等待。他表面迎合他父亲的安排,背着他又派人去英国偷偷寻找宋饶霜的去处,找了几个月,无果。
后来他才知道宋饶霜早就回了国,身边还有一个半大孩子。
一开始他还以为宋饶霜没能等到他,已经结婚生子,差点就放弃了继续做复健的念头。与其拖着半残废的身体活得没有尊严,想着还不如在那场车祸里彻底死去。
心如死灰的余铎受到家里人的阻拦,求死不得,却没了再复健的想法,颓废度日,直到得知宋饶霜没有结婚,一直是单身,宋暮其实就是他的孩子,那双黯淡的眼里才重新燃起对生命的渴望,开始积极配合医生,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以正常的样子出现在心爱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