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眨了下眼:“可老师说没有再碰到比我聪明的。”
木枕溪忍不住弯了下嘴角,说:“自恋。”
肖瑾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聊天,肖瑾发现这样能减少木枕溪的抵触,没过去,索性就在客厅待着了,有一搭没一搭和木枕溪说话。
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之后,肖瑾试探着说道:“老师还说起你了。”
她屏住呼吸。
木枕溪回答得很快:“说我什么?”
肖瑾略微放了一点心,斟酌着说:“说你不善和人交流,走上社会恐怕要吃亏,不知道现在好一点了没有?”
木枕溪笑着说:“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朋友很多啊,你看我像是不会和人交流的样子吗?”
肖瑾背对着她:“那就好,下回我再遇到老师可以和他说道说道。”
她还想另找个话题旁敲侧击一下,木枕溪说:“我手头的画还没画完,我先回去了,你早点洗澡睡觉。”
肖瑾不想她那么快就走,急忙道:“工作。”
“哦。”木枕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笑了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今天这家公司我不是很满意,打算回信拒绝,明天再去另一家看看。”
“什么时候?”
“也是下午。”
“好。”
“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核磁共振,你不要约人出去。”
肖瑾陡然失笑:“我哪有人约?”
“提前知会一声。”木枕溪淡道,她心说你今天不就约老师吃饭了么,万一又约个同学,新交的朋友,也不是不可能,我这是必要的提醒。
“我保证。”肖瑾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木枕溪看了看她,说:“也不用这么严肃。”
书房门再次在眼前关上,肖瑾窝进沙发里,抱着枕头,把木枕溪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的嚼,嚼到舌根那缕甜意化到了心田才作罢。
洗澡的时候她又想,木枕溪曾经跟她说过一个最关键的点,是出国前她们吵架分手,因为什么吵架?和她的爸妈有关吗?
肖瑾上回没有骗木枕溪,她记得的两个号码要么换人要么空号,确实没办法打通。但是如果非要联系她父母,也不是没有办法。
肖瑾手里有她表姐卢铃的号码,她是找不到,但卢铃肯定找得到他们俩。
肖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坐在卧室床上,对着通讯录的号码犹豫:真的要找她爸妈吗?为什么自己心里这么抵触,甚至抵触到厌恶的地步。
既然都把号码删了,是不是和爸妈决裂了?
直到肖瑾吹干了头发,也没下定这个决心,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咚咚。
房门响了,家里会敲她门的只有木枕溪一个。
肖瑾将睡衣领口的扣子解开四颗,快敞开到腰腹,j-i,ng心调整了一下,才换了一个坐在床上看书的姿势,懒洋洋地说:“进来。”
木枕溪看她一眼,立刻被灼烧似的移开视线,说:“我来拿新毛巾。”
肖瑾心里忍笑,神情平静道:“拿吧,是在柜子里吧?”
“对。”木枕溪目不斜视地走到柜子前,从最上层取出了新的浴巾、毛巾,转身要走。
肖瑾叫住她:“木枕溪,你晚上睡觉会做梦吗?”
不知道肖瑾问这话的缘由是什么,但木枕溪是立刻想起了那次春梦,顿时就不太行了,勉力维持着镇定道:“问这个干什么?”
肖瑾就是没话找话,想和她多说两句,不料这一问似乎收获了意外之喜。她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你是不是会做梦啊,一般都是什么类型的?”
木枕溪撒谎道:“梦到从高处掉下来。”根据民间说法,做梦梦到从高处掉落,表示在长身体。
肖瑾槽道:“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要长?”
一提这个肖瑾就一头一头的火,明明她认识木枕溪的时候,两个人一样高,结果到后来,木枕溪越长越高,足足比她高出了半个头。
木枕溪显然也想起了这茬,回头一笑,牙齿特白特显眼,得意道:“二十八,窜一窜,干什么?你嫉妒啊?”
肖瑾扬起手里的枕头,放下来了,说:“我这个身高刚好,为什么要嫉妒你?”
木枕溪嘴角下撇,小声说:“死鸭子嘴硬。”
以前木枕溪可没少因为突然窜个子挨肖瑾的掐,肖瑾掐人是真疼,哪儿r_ou_嫩往哪儿掐,木枕溪皮肤薄,白,透,一掐一个印子。掐完肖瑾又后悔,掐了哪儿亲哪儿,把木枕溪折磨得不行。
肖瑾耳尖地问:“你说什么?”
木枕溪收敛了过分灿烂的笑容,说:“没什么,我要去洗澡了。”
肖瑾追在她出去的步伐后面补了一句:“不要再长了,听见没有?”再长别说接吻要踮脚了,摸头都费劲。
“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我尽量。”木枕溪笑着带上了门。
肖瑾心情上扬,在床上就地滚了几个圈,把枕头蒙在脸上,盖住自己的笑声。
另一边,木枕溪洗完澡照镜子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哼歌,哼的还是肖瑾这两天挂在嘴上的《真爱》,木枕溪跟着看了几集电视剧,主题曲歌词快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