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非把头埋进齐耀辉的颈间,失声恸哭。
“年崽!年崽,你别哭啊!”齐耀辉吓地音都变了,只能手足无措地紧抱着年知非,一下下地抚摸着他的背脊为他顺气。“天哪!我情愿你打我一顿也不想应付这个!我发誓,我没你想的那么坏!我发誓,我没有骗你一个字!我发誓,我爱的人是你!那是我弟弟,我对他只有兄弟之情,我对他只有愧疚,但我爱的人是你!我发誓!你别这样……”
年知非用力摇了摇头,久久才哽咽着道:“耀辉,我很爱你的……你原谅我……原谅我……”
“我原谅你!无论什么,我都原谅你!只要你别哭了!”齐耀辉急忙扶起年知非,一下下吻去他脸上的泪痕。这个时候,无论年知非要求什么,他都会一口答应绝无反悔。“亲爱的,你哭地我心都要碎了……”
年知非在齐耀辉温柔的抚慰下逐渐收了泪,他抵着齐耀辉的额头小声道:“耀辉,你有没有……有没有想过,当你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吸毒、杀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齐耀辉霎时安静了下来,许久,他才低声应道:“想过。……什么可能我都想过。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他咬牙沉默了一阵,终是一字字地道:“我会亲自送他上路,至少让他走地有尊严。”
这一句,齐耀辉说的很是艰难却又无比地坚决,显然早已深思熟虑。
年知非却奇异地松了口气。“耀辉,云向光的事,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我知道。”齐耀辉轻轻一笑,回答地很是轻描淡写。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年知非的这句话有多重的份量。他只知道,他不会高估自己的罪行,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我们,还是恋人吗?还会……跟我去南省吗?”
“……嗯。”年知非微闭了一下眼睛,坚定地点头,前所未有的坚定。“”
齐耀辉这才安心。然片刻后,他又忽然皱眉,好似想到了什么。“等等!在这之前,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要去南省?……年崽,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那个人究竟跟我什么关系?”
年知非目光轻移,不肯答他,耳廓却逐渐红了。
齐耀辉含笑伸手托住年知非的下颚,让他的眼睛对着自己。“让我猜猜……我得到了向光的消息就向你表白……我想去南省,而你是比云向光更合适的伴侣……我把你当成了向光的替身?”
年知非目光一颤,尽力垂下眼不与齐耀辉对视。
“……可即便如此,你仍然愿意接受我的表白,愿意陪我去南省?”齐耀辉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可置信,却心潮滚涌。
“……你别问了。”年知非忍不住低吟一声,把头埋在齐耀辉的肩上再不肯出声。
齐耀辉也再说不出话来,只觉心头仿佛揣了一只刚出炉的面包,松软、滚烫、甜蜜。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一叹,低头在年知非发心印下一吻。
“年崽,我爱的人是你,只有你……我爱你,我爱你!……还想再听吗?……我爱你。你的一切,如此梦幻,完美无缺,符合我一切的幻想,我当然爱你!还能有谁呢?只有你,相信我,我爱你……我可以说一百遍、一万遍、一百万遍,我爱你……年知非,我爱你……”
第92章 魔方
摆平了年知非,第二天下班后齐耀辉又赶去医院看望云向光——晴姐打电话告诉他, 云向光已经绝食一整天了。
齐耀辉不是能受人要挟的人, 但是有云姨在, 齐耀辉实是有力使不出、有苦无处诉。
昨天齐耀辉将云向光送去医院后, 医院诊断的结果是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简单包扎后便可出院。
奈何闻讯赶来的云姨与云向光在医院诊疗室内抱头痛哭,云向光情绪过分激动以至再次晕厥, 医院不得不将他再留院观察一晚。然后, 不等这一晚过去, 云向光又开始绝食了。
齐耀辉真的是j-i,ng疲力竭, 以至于在医院病房内见到云向光, 他就已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没有急着与云向光说话,而是给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云姨盖了一条毯子。
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拉过椅子在云向光的身前坐下,低声说道:“云向光,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你醒着。”
云向光的眼珠在眼皮下滚动了两下, 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着齐耀辉。未曾说话, 他的眼已先红了一圈。
“你要是想哭, 我就明天再来。”齐耀辉厌烦道。
云向光拼命眨了两下眼,将眼泪逼回去, 委屈道:“耀辉,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怎么残忍?”齐耀辉拧着眉逼视着云向光,“你是个男人, 能不能不要整天哭哭啼啼的?我能容忍云姨用眼泪达到目的,理由你非常清楚。但这不代表我同样能容忍你。为什么你学谁不好,偏要学云姨?”
从小到大齐耀辉对云姨有求必应,无论多么违心,但凡云姨一哭齐耀辉必然屈服。云向光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委实羡慕不已。正巧云向晴与他不亲近,齐耀辉后来也冷落他,云向光只有与云姨相处最多,自然事事学她。
而当他意识到利用齐耀辉对云姨的愧疚来要挟他摆布他,齐耀辉会有多么地反感时,他的性格已然铸就,是再难更改了。
眼见云向光垂着眼沉默不语,齐耀辉又叹了一声,低声道:“不要再绝食了,不要再闹了,乖乖吃饭、早点出院,不要再让云姨